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建安伯那张威严的老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爱女得而复失,没有人能体会他此刻内心的那股悲愤,原本已有些斑白的两鬓衬得他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建安伯夫人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人早就经不住打击,彻底的倒下了。 “季侍郎,今日你若是不说清楚小女为何为死,本伯就要将京兆府地牢里的十八大酷刑全都使一遍,你若是块硬骨头,有本事就不要开口。”建安伯强压着悲愤,看向李牧,“李大人,你尽管审,若是圣上问起来,自有本伯给你担着。” 季成一听,整个人如坠冰窖。 建安伯来了,李牧顿时有了底气,迎着建安伯仇视的目光,他知道对方这会儿一定恨不得弄死他。 他甚至一点都不需要怀疑,即便杀了他,告到御前,圣上也不会对建安伯如何。 所以,今日即便是被折磨死,也是白死。 “那么李大人,既然没我们什么事,那我们夫妇二人便告辞了,不防碍李大人办案了。”顾琛说着,冲李牧和建安伯纷纷拱了拱手后,便揽着沁娘往外走。 他们前脚出了衙门的大门,后脚便听到从里面传来阵阵惨叫声。 不过,有人自作孽,不可活。没什么值得同情的,既然作了恶,就要有遭报应的觉悟。 “马场的事情你解决了?”上了马车,沁娘才想起,她跟顾琛回了京城后,顾琛便匆匆忙忙的去处理马场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竟然还能知道她被京兆尹带走了,并且迅速的将事情给弄清楚了,并且领着人对质。 “解决了,区区一个太监,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了,别说那赵俊不过是赵贤的义子,即便是亲子,赵俊借着他的东风虎假虎威的事情干得多了,也总有一天会翻船的,更何况,这次挑选的是战马,若是这般送到战场上,不仅会害死无数边关战士,还会给敌国长驱直入的机会。” 虽说往日里像这样强取豪夺的事情赵俊做得不少,赵贤也未必不知道,只不过贪些钱财,无伤大雅,加上赵俊把大部分的钱子都规规矩矩的拿出来孝敬赵贤这个义父了,赵贤自会是没什么好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 可事情一旦关乎国家存亡,哪怕赵贤再想要护着他,也不能了。 毕竟,圣上能够允许他在眼皮子底下弄权敛财,却绝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为害他的江山社稷的事情。 若是东临被敌国入侵,那么他这个皇帝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若是沦为了别国的附属,那么他这个皇帝日后还有何颜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所以,这是圣上最大的底线,亲子都不能触及。 “是啊,历代皇帝哪一个不在乎身后的名声,若是因为他的纵容而给了敌国机会,日后不小心成了亡国.之君,那么,哪怕他现在做出再高的政绩,都会给后世评书留下不可抹灭的污点,皇帝都爱惜名声,都想被人称颂为明君。”沁娘勾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圣上无能,不求把国家治理得更好,倒是在意这些虚名。 “你找到他买的次等马在哪里了?”沁娘问。 顾琛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说来也是巧,那些马刚刚送出城,我不过是给御前的另一个太监透了个消息,那个太监便领着圣上亲自出城‘散心’,然后就顺道发现了那批送往边关的马。” 后来的事情,不用他说沁娘都明白了。 当今圣上虽说不是非常精于相马之道,可他身边不乏这样的人才,况且,那些次等马的品相差别如此的明显,圣上就是再不懂,也能看出那些马不是好马。 “你放心,明日过后,那御马监就能换人了,赵贤就算有心保赵俊,也没有办法保他了,更何况,像他那样的人,在利益得失如此明显的情况下,为了撇清关系,自然是恨不得大义灭亲的。”顾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赵俊的结局给下了定论。 “你怎么知道死的那个是建安伯的女儿?”沁娘疑惑的看着他问。 “夫人你忘了,你们昨天去参加陵王妃办的灯宴,那个时候建安伯府便下令闭门不让人随意进出了,而且,一晚上他们都在派人秘密的找着人,如今建安伯府中已无闺中女子,若非涉及女儿家的名誉,他们为何做事情要如此保密?”所以,这件事情他就一直让人在暗中注意着。 没想到,他从御马监一回来,就听说沁娘被京兆府尹叫走了,而且,工部侍郎还闹了这么一出,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