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氏即将要一簪子离沁娘的心口只有几分公的时候,一道黑影飞快的闪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那人抬脚就照着柳氏的腹部踹了过去。 “哎哟~”柳氏那微胖的身子顿时飞出了老远,并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瘫倒在地上,她捂着肚子,痛得脸上一阵扭曲,好半点吭不了第二声。 沁娘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她仰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只见他脸色极为难看,射向柳氏的视线里,满是厌恶。 紧接着,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怎么了这是?谁报的官?” 几个衙差走了过来,那柳氏那状,连滚带爬的蹿到那说话的衙差脚边,抱着他的脚哭诉道:“差大哥,你们要替民妇做主啊,他们这些人,联合这个庸医,害了我女儿性命。” 那个被一口一个庸医的叫着的大夫,顿时气得脖子都粗了:“是你女儿自己一心求死,伤势过重,抬过来救治不及时,怎么能怪我呢?” 柳氏一听立马尖叫了起来:“你胡说!我女儿怎么可能一心求死!”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是,她很快就稳住了自己脸上的情绪,一口咬定陆馨是被人害死的。 旁人可能没在意这话里的漏洞,沁娘可听得清清楚楚,她刚才说,陆馨并无寻死之意,也就是说,她本就是想假借着自尽这一出,寻一条生路,而且,还是一条通往富贵的生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弄假成真的。 “不求死她撞墙做什么?你莫不是要告诉我她是撞着玩的?”那大夫也是个妙人,这一反问顿时令周围看热闹之人全都笑了起来。 柳氏被问得一噎,随即脑子一转道:“自然是被这些人给逼的撞的墙,可是她一个小姑娘力气能有多大?她那一撞能把自己给撞死了?若不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她如何就救不了了?” 柳氏说着,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的,那衙差听得实在有些头疼,便挥了挥手道:“把相干人等都带回去吧,到大人面前再说。” 他们不是断案的,他们不过是奉命来拿人的,毕竟这事情在京城里头闹得沸沸扬扬了,京兆府尹就是想当作不知道都不行。 两柱香之后,一行人全都被带到了京兆府尹的大堂上,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老百姓。 那大夫臭着一张脸,很是不爽,他不过是给人看个伤,他招谁惹谁了? 李牧也表示很头痛,那人毕竟是在他京兆府尹的地牢里出的事儿,对方若是纠缠起来,四处散布谣言,他也很难做。 而柳氏这会是真伤心,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趟来京城不过是想求个富贵人生,哪里想到却当真赔上了自己小女儿的一条命? 可是,既然她不好过了,那么那些想让她不好过的人,也统统都别想好过。 这心思若是让沁娘知道了,她怕是要白眼翻上了天了,这世上有些怨恨来得还当真是毫无缘由,明明是自己作的孽,却偏要赖到别人头上。 仿佛只有这般,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罪恶感。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李牧拍了拍惊堂木,严肃的问道。 柳氏哭哭啼啼的跪在那里,又将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说她是陆家在平阳老家那边的旁支,不过是进京来走亲戚,没想到先是沁娘妒忌她女儿长得好看,容不下她母女,硬要将她们赶出去,后又被杨鸿借着抓贼为名,将她女儿掳走,坏了她的名节,却不肯给她个名份,还把她扔进了监狱。 “大人,杨家如今位高权重,那杨鸿随便给我女儿编了个罪名便能将她投入大狱,我们原先还想着向陆家求助的,可是陆家哪里敢得罪了杨家?我原想就是关我们几日便罢,可是我女儿自小娇宠着养大的,哪里见识过监中那些用刑的场面?她不堪折磨,更是想着日后名声也毁了,便撞了墙。” 柳氏哭嚎着一个劲儿的哀求李牧替她做主,还说可以去陆家找陆老夫人来对恃,再不济派人到平阳那边打听打听便知。 李牧见她说得这般清楚,想来也不全是假话,便差人去陆家请人了,至于她一口咬定沁娘容不下她们,还联合自家大哥毁了陆馨名节之事,李牧便不敢专断了,毕竟,那陆馨长得何样他也见过,沁娘会妒忌一个长得还不如自己的姑娘? 这莫不是在说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