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呼延锦一个眼色:花荞暴露了。 他一挥手,带着校尉们上了台阶,站在殿门两旁,屏气听着里面的声音。 “现在又不是在看病,你的面纱,还不摘下来吗?”这是皇上的声音。 花荞知道瞒不过,伸手解开了面纱的绳子,露出那张皇上再熟悉不过的脸来。 “花荞,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进宫?是不是,认定朕不能杀你。” 花荞垂着眼帘,不满的说到: “我没这么无聊,用自己的幸福,来挑战您的尊严。只不过是,可怜宫里这来之不易的孩子罢了!我不来,您能和您儿子见面吗?” “你……来之不易?你知道了什么?” 花荞抬眼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说: “我后来,还去了两趟红螺寺,知道皇后害了贵妃,还让嘉兴害我。 您是我哥哥,我本与您无仇。我心悦呼延锦,他也与您无仇。偏是您,这也疑心那也疑心。 今天就算知道您会用权利,把我关起来,我还是会来,不仅因为我姓朱,曾住在这里,还因为我是大夫,不会对需要我的患者,坐视不理。” 她没有说的是,因为阿爹曾告诉她,不知为何,他皇兄此生只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生在宫外,直到他将死,才下令接回宫。 而后宫唯一出生的儿子,是孙柔的孩子。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孙柔很难再孕,她哪里来的儿子? 无论如何,她都会来,她都要来,她害怕这次就是那个“唯一”,哪怕让谨逸难过。 阿爹说的这些……她都不能轻易说。当时那个场合,她也不能向他解释。 朱瞻基这才知道,就算是自己通缉呼延锦,追杀他们,花荞也没有放弃到红螺寺查出真相,一心一意维护自己。 难道,自己是昏君? 他也不再撑着面子,叹了口气说: “再怎样,我都是皇上,呼延锦是罪臣的儿子,却一直别有用心的待在我身边,就算他什么也没做,欺君就是大罪。 你回来吧,我并没有褫夺你的封号,你仍是宝应长公主,对外就说,你去潭拓寺陪住了一段时间。所有的事,都让它过去吧。” “回不来了,皇兄。”花荞坦然的看着朱瞻基说: “我的朋友为了护我出宫,把命送在这里;我的心和恋人在宫外;我喜欢做的事、喜欢的生活在民间。若不是我在民间学到的医术,这次如何救得了大皇子?” 花荞不忘再提一次今天的功劳。 朱瞻基一想,确实如此,花荞今天功不可没,自己可不是昏君。 大明公主出嫁,宫外的公主府也是驸马一个人住着,两人见面,还要让掌事姑姑和太监安排,这让花荞、呼延锦如何受得了? 更何况,花荞能回来,以呼延锦的身份,他也不能让长公主嫁给他。 罢了罢了……大臣们整天约束着自己,不让斗促织,不让沉溺酒色,就连高兴起来多画两幅画,也说他玩物丧志,自己就不乐意得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必禁锢了她? 他故意冷着脸道:“就算你不愿意回来,你也是朕的妹妹,长兄为父,呼延锦那小子没跟朕提亲,就想把你带走,这不可能……” “他……他又不能进宫见您,他跟我提亲了,而且我也代替您同意了。既然您要问,那我就告诉您,我们很快就要大婚了。” 一着急,花荞也顾不得害羞,干脆都说出来。 朱瞻基哭笑不得:看来,这个银面魔君妹婿,我不认也得认了! “呼延锦本事大的很,连我皇妹也能拐走!之前装老实待在我身边,出去就变成银面魔君跟我作对……” 朱瞻基顿了顿,忍住笑说: “若是他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同意把你许配给他。” 花荞听到朱瞻基跟她说话,一直用的都是“你你我我”,知道他没端着,就是自己的兄长,她先笑了: “皇上金口,他若来了,您可别食言。” 张樾看了对面的呼延锦一眼,见他还不动,恨不得过去给他一脚。 呼延锦不动,是怕自己扮成锦衣卫进来,害了张樾。 看他在对面吹胡子瞪眼,索性将大帽一摘,锦衣卫的曳撒一脱,抬腿走了进去。 “草民参见皇上!” “草民?……我的侍卫都是瞎子?一个二个都拖出去砍了!”朱瞻基没料到呼延锦还真来了。 张樾闪身进来禀到:“启禀皇上,您刚才不是传他吗?就是焚心似火,走得快了点。” 朱瞻基被他们气笑了。 “张樾,你再皮,就让你到军营里去,看你还往皇宫里带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