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呈锦到了顺天府以后,并没有直接进京师,也不知在哪个驿站换了马车,人跟丢了。 “既然已经到了顺天府,那我就等着你!”呼延锦心里甚至有些兴奋,杀了易呈锦,他就可以毫无留恋的,带着花荞和师傅离开京师。 这次,刘管家会将他的两箱珠宝带到南京变卖,换成金锭将来更好使用。 郑宽南方的生意已经交给了弟弟,他在北京看似天天待在踏雪楼,实际上已经和孟琛联手,将官船走私这块吃了个六成。 俗话说,就是“黑吃黑”。 失主往往又因为手上还剩下的四成,不好声张,硬是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 呼延锦和张樾都以为,再熬过节前这几天,只要风声没那么紧,他们就可以送师傅出城。 可东厂的黄俨,给皇上出了个主意: “皇上,如果那个人真是花有财,我有办法让他无所遁形。” “哦?你有什么法子,快快道来。” 看到宣德帝更倚重锦衣卫,东厂总有些不甘。这会找个人都找不到,黄俨半夜都笑醒,怎会放过这个压倒锦衣卫的机会? 黄俨道:“我们可以,以胡同为单位,邻里之间互相作证,若有包庇隐瞒,实行胡同连坐,臣就不信,人人都如此不惜命。” 皇上想了想点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不要滥杀无辜。” 黄俨领旨去了,带着东厂的人开始了第三轮搜查。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前有赏金,后有连坐,一日之内,就有好几个西市街上的人来举报。 黄俨带人,抄了医馆后面那个院子。 张樾找到呼延锦说:“这样下去不行,很快就会找到兰溪那里,若是到了东厂手里,就没那么容易躲得过去了。” “还有个地方,应该可以躲过一时。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呼延锦也没料到,已经出动了锦衣卫,皇上还会派东厂出马。 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丐帮。 谁知他才上马,李赫带着皇上殿前的李公公进来,宣他进宫。 张樾见外面称呼“公公”,就已经闪身藏到内室,等呼延锦走了,他才匆匆离开。 皇上这时候宣呼延锦有什么要事?自己也要赶快回锦衣卫,不知皇上是否也要找他。 雪已经停了几天,道路上的雪都被铲到了路边,雪堆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洁白,又黑又黄的看着令人生厌。 忽然一队人马从他身边跑了过去,领头的人认得张樾,可他并未减速,带着马队偏开他,从路边的雪堆里踩了过去,雪泥在张樾衣角。 黄俨故意的!难道是兰溪…… 张樾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加快了脚步,像锦衣卫跑去。 他的直觉相当准,进了院子,就有人跑上前报告,说皇上宣他进宫。张越不敢耽搁,转身急急忙忙进宫去了。 兰溪……没来由的,脑子里又闪过她的影子。张樾有个不好的预感。 住在兰溪这个胡同的人,都被东厂赶到了胡同里,守胡同的守卫,手里正拿着顺天府衙的人口名册。 “胡府,主人五口,仆人男六女六,点到名的出来!其他人家认一认,有没有生人。” 守卫确认一家,东厂的番子就点一家,与名册上相符的便可以回去。 兰溪心里很紧张,但她脸上却挂着微笑。 呼延锦已经改好了名录,还特意给他们的年龄做了增减,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后一户,张府,主人三口,仆人四男二女。张三!” 花有财赶紧站出去,驼着个背,还真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里、这里!” “你是张三?守卫,你看看认不认得?” “认得认得,张姑娘的父亲,刚从城郊庄子里过来。” “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时候……” 守胡同口的,一般都是军队里退下来,家里没人的单身老军,在这里也算有吃有住,是个还不错的去处。 “今年中秋的月饼和酒,就是我爹让我拿给您的,您怎么忘了?”兰溪装作有些怨怪的说。 老军一想,确实是得了她家的酒和月饼,拍着脑袋连连说:“对对对!是中秋前来的!看我这记性,不说酒,我还想不起来了。” “张凤就是你?” “对,我是张凤。” “张贵!” “这里。”花荣往前走了一步。 “多大了?” “十九了。” 花荣镇定的说。小高哥就是十九,他像小高那样板着脸,不苟言笑。 兰溪府里的仆人,也跟着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