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有一年不在,可其他学生也默认他的地位,若将契书放在那,便等同于由朝玉公子见证。 旁边学生“啪啪”鼓起掌: “两位,赌得可真大……” 那是粪。 挑粪啊。 ** 在褚莲音将她和江蓠一年的挑粪任务拿出去赌时,江蓠正手持弓箭,站在一个靶前。 靶子的红心正对着她,一人一靶相距约莫百米。 江蓠右手从箭壶里取出三支红羽箭,搭在弓弦上。 箭尾的红羽在风中一抖都未抖,她拉起牛筋制成的弓弦,弓如满月,三只箭“咻的”飞了出去。 三支箭同时正中红心,红羽因力量的余波抖了抖。 靶前的一位检查了下靶心,敲了下铜锣。 一位先生看着这小娘子细若嫩柳的手指,以及纤细窈窕的体型,道:“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甲。” 他道。 其他几位先生也纷纷道: “甲。” “甲。” …… 一溜六个甲,毫无异义。 一箭三雕,百步穿杨。 就算是男子,这实力也称得上上乘。 山长捋了捋胡子,道:“前两项,一项作诗,一项射箭,你都得了甲等,接下来一题便至关重要。若没得甲等,你就失去了进入甲字楼的机会,可入乙等;若得甲等,你后续也不用再考。” 江蓠上前,在山长的“再选一题”中,取了一张上岸上的纸。 纸上只有一个字,便是—— “字。” 要考她写字? 江蓠想着,待要提笔,又觉不对。 脑中隐隐闪过什么,过了会,她将手中先生的笔放下,去笔架上重新拿了一支最简单最粗陋的笔。 笔间的毛色黑白间杂,笔尖都是岔开的。 这世间最差之笔不外如是。 而后,江蓠又取过砚台,拿起长案上的白玉瓷壶,往砚台里倒了一点清水。 清水落入砚台,砚是最普通的墨锭,而后细细地研墨。 “细草微风,力道适中,不疾不徐。”一位先生赞。 “墨色均匀,细腻如水。“一位先生叹。 江蓠拿起岔了毛尖的笔,蘸墨,落笔。 “笔走龙,呃——” 另一先生话还未完,突然停住了。 其他先生都凑过去,看着宣纸上那字。 江蓠将笔置于笔架,静候一旁。 屋内静得像是一切都停止了。 突然,一人拍桌:“好!” 他道:“这人字,好!” “一撇一捺,顶天立地,为人。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为人……”耳边似有另一道更清冽的声音在说。 江蓠想:那是何人的声音? 山长也过来,拿了这纸道,“这字,甲等。” “甲等。” “甲等。” “甲等。” …… 五位先生均无异议,到第六位先生表态时,他却突然道了声: “等等。” 话落,他出了去,行色间有些匆忙,过了会,拿了张纸进来:“诸位先生且看。” 他道:“这两张字,有何不同?” 江蓠也看到了那张字。 大概是写了有一阵了,纸张微微泛着黄,墨迹也干得退了些许色,满张宣纸,一个“人”字,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