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宇的声音有些发颤,站立也因为彭耀正压着他的伤口而不稳,但是他固执地推开彭耀的手,“30秒,给我30秒。” “我给你一分钟!”彭耀吼道,“然后滚回来挨揍!” 苏朝宇把头抵在墙壁上,深呼吸,电话接通了,他望着窗外:“罗灿!不可以动手,咱们的人,现在,后退两步,就两步,立刻!” “师兄你在哪儿?”罗灿四下张望。苏朝宇告诉他,他们在宿舍楼的小会议室打电子模拟,但是那个角度绝对不可能看见篮球场。 “后退!” 因为一个裁判的判定,狼牙和特别小分队的球员正以罗灿和狼牙排长为楚河汉界,随时可以出手。就在这个时候,特别小分队的人集体退了两步。 苏朝宇说:“冷静,罗灿,你跟对方说抱歉,然后带大家打完比赛,一定要全力打完整场,邀请他们的队员去喝冰啤酒。”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极具安抚性,不是下令,是学长在夜风里边吃西瓜边和学弟聊着那些漂亮的姑娘。他仿佛根本没有受伤,虽然已经站不住了,但是始终保持着音调和语速。 彭耀顺着苏朝宇站立的方向,发现确实能从窗户角落里看见篮球场的情景。只是,他在挨揍。一个人被这么狠地抡着皮带,怎么还有心思看见窗外如何?他不叫不呻吟,整个注意力全在他的兄弟们身上,即使被这样折辱,他始终不曾正视彭耀——这是他能给的最大的威胁:我甚至不曾把你当做对手,小孩。 苏朝宇柔和地劝说在事发现场变成了口令,不到30秒,罗灿松开对方排长的手:“不好意思,我们太激动了。”苏朝宇急促地呼吸,挂电话的时候,特别小分队开始了新一轮灌篮。海蓝色头发的少校微微偏了一下头:“可以继续了。”然后撑稳了深呼吸,扎好步子,保持沉默。 彭耀别扭地想骂人,两次举起手来想把苏朝宇往死里打,最终却只能气得把苏朝宇的皮带扔在镜子上:“无聊的!滚吧!”他愤懑,理想中的杀威棒,是要把苏朝宇打得爬都爬不动,最好哭嚎翻滚,然后让他立刻叫老大。但是现在呢?彭耀环视办公室,除了苏朝宇冷静地脱下外罩系在腰间遮掩被皮带扣划破的裤子以外,地下只有一根无辜的皮带躺在那里嘲笑他的表现,倒是喜欢的镜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裂缝。 苏朝宇满头满脸汗水,用手擦了几下就显得清爽多了,他挺胸抬头地站在保密线以外:“还有别的事吗?” 彭耀扔过去一个可乐罐子,苏朝宇一侧肩躲过。“滚!” “通常,江扬中将教训完他的军官之后都不会再生气。”苏朝宇露出了一个微笑,强作的,他必须做给彭耀看。这个小孩子已经在爆发临界点上,只要多加热,就可以听响了。 “早知道你这么能挨,我在五下之内把你打趴下!”咬牙切齿,彭耀此时的仇恨已经根本不在于苏朝宇本身和过去做了什么,而在于整个打人过程的憋屈。 苏朝宇诚恳地摇头:“你比江扬差远了,小孩,有空让我来告诉你如何做他热忱的粉丝。” 这次,彭耀扔了一只铁皮垃圾桶,废纸果皮满天飞,苏朝宇躲无可躲,又没有力气发火,干脆摔门走人。本以为摔门已经足够大声,结果,他拖着疼得要死的腿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了更大声的音效,经过判定,他觉得彭耀一定是扛起落地电扇砸了门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我赢了。苏朝宇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虽然,在强烈的疼痛里,这个微笑一闪即逝,还有点儿变形。 可爱的坦诚 我赢了。苏朝宇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虽然,在强烈的疼痛里,这个微笑一闪即逝,还有点儿变形。 这个微笑在苏朝宇悄悄回到房间之后彻底变成了眉头紧皱。彭耀下手够狠,却不知道轻重缓急,基本每下都破皮,却又不深刻,苏朝宇脱了个精光,在卫生间里拖出应急医疗包,非常困难地对着镜子消毒。只可惜这里没有任何好到可以立刻抚慰他精神的药,海蓝色头发的年轻人愤愤地干嚼了两颗消炎片,呲牙咧嘴地把伤口里撒满了跌打损伤专用的药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