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知道自己一定能回来。”凌寒勾勾嘴角,“不过,你知道的,人总有一种恐惧深藏不露,所以它让我知道自己最在乎什麽。” 林砚臣摇头:“你在飞豹师的建成典礼之前跟我说这个,简直让我对宏伟的军旅生涯了无志向,只想听你背遗嘱了。” “少废话。”凌寒狡猾地笑,“你怎麽确定这不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色诱?”话到这里,林砚臣半信半疑,却绝不肯放过手里的肥羊。 当然,欢乐的羊,早就等不及了。 第二天晚上,苏朝宇带著行李和明星一起去江扬官舍。秦月朗准备婚後搬到新分的军官宿舍去,因此提前腾空了屋子,程亦涵正指挥著勤务兵打扫卫生,顺便替江扬收拾行装。缺少合理的心理调节机制的基地最高指挥官在书房里打电话,门口挂著“工作中”的牌子,苏朝宇知道不能打扰,正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却看见程亦涵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冲他招手,苏朝宇便跟著他走进江扬的房间。 病例和用药记录,调养身体的养胃茶和中草药都已经按份打包,程亦涵甚至写好了明细单,表情相当严肃:“估计少不了应酬和酒会,盯紧点,别让他喝烈性酒和冰饮,更别让他乱吃药。上次胃出血的事情,我家老爷子知道了,差点没吃了我,弄得我现在草木皆兵,你可千万替我看著点这位不要命的老大。”苏朝宇点头:“那件事我也有责任,一定将功补过,任劳任怨。” 正说著,江扬已经推门进来,他换下了军服,穿著黑色毛衣和黑色的牛仔裤,站在门口笑道:“还没走呢,就在背後念我的坏话。” 程亦涵也笑,话却依然严肃:“江立和我都认为,如果江扬没事,天底下就会没有亚健康状态。”说著又戳戳自己的心口:“他压了太多东西,久而久之,会出问题。” 江扬走进来一只手揽住苏朝宇的肩膀轻轻一吻:“这个副官真是越来越罗嗦。”另一只手却抓著程亦涵的手一握,立刻改口:“可是没有却是万万使不得的。”那一副老军官颁发终身成就奖的样子,让三人都笑起来。 秦月朗和未婚妻苗真也预定今天乘同一班飞机回首都,於是带著行李过来共进晚餐,其间江扬接了很多电话,弄得勤务兵不得不将饭菜热了好几回,副官大人叹气,队长大人也叹气,基地代理总参谋长秦月朗准将精辟地总结道:“当老大会减寿的。” 这句话恰巧又被火眼金睛、又长了顺风耳的江扬听了去,挂了电话回来便笑骂:“祸害一千年!”秦月朗神色微微一变,笑容依旧灿烂,侧头瞧著江扬,只有他能瞧见的眼神里仿佛有千言万语,那麽忧伤却有那麽迷人,秦月朗说:“嗯,常有人这麽赞美你亲爱的小舅舅。” 江扬知道那是谁,他自悔失言,可当著苗真的面,道歉是绝对不能的,於是只得默默坐下,苏朝宇并不知道真相,却感受情人的紧张和尴尬,便主动扯开话题,开始讨论黄猫小扬和警犬明星的相处问题,其间明星与小扬也十分配合,在院子里进行了多次追逐与反追逐,让安敏等一干勤务兵看得心惊肉跳。 江扬、苏朝宇、秦月朗和苗真乘飞机回到首都的时候,天已经全黑,透过飞机的舷窗,只见璀璨的灯火扑面而来,苏朝宇侧头瞧他的情人,江扬若有所思,察觉到他的注视,摇摇头抱歉似的一笑:“我还是有点担心基地那边,亦涵一个人,很多事情应付不来。”苏朝宇笑起来,只恨头等舱座位彼此相距太远,他只能伸出手握住江扬的手,说:“好好,机场有宾馆,你歇几个小时,就可以乘早晨的飞机回去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