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等待儿子出招,勤务兵把浓茶递过来。 “仅仅是直觉,下官联想到了一件旧事。”江扬终于开口,“下官无知犯的大错,当年让您动怒,长官,但是不得不承认,此事证据的连环性和国安部报告的佐证咬合度,都和方珊珊一事非常相似。下官并非暗指您与爆炸案之间的任何联系,只是……直觉让下官想到而已。” 万万没料到是这样一段话,江元帅真心实意地愣了片刻,仔细回味话里的意思,忽然觉得不对劲:“江扬,你再说一次。” 往日惊心 江元帅等待儿子出招,勤务兵把浓茶递过来。 “仅仅是直觉,下官联想到了一件旧事。”江扬终于开口,“下官无知犯的大错,当年让您动怒,长官,但是不得不承认,此事证据的连环性和国安部报告的佐证咬合度,都和方珊珊一事非常相似。下官并非暗指您与爆炸案之间的任何联系,只是……直觉让下官想到而已。” 万万没料到是这样一段话,江元帅真心实意地愣了片刻,仔细回味话里的意思,忽然觉得不对劲:“江扬,你再说一次。” 江扬没说话。 江元帅站起来:“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在拿这件事类比方珊珊的事,嗯?” “是,长官。” “我类比哪一方?” 江扬咬牙:“让每个环节都有人恰到好处出来顶罪的布局者,长官。” 江元帅只觉得血液上涌。若儿子在面前,他会把整个一杯浓茶都摔过去,看看那个总是强撑着保持镇静的儿子还敢若无其事多久。被怀疑的感觉像痼疾发作般令人抓狂,江元帅右手把副官刚送来的文件拧成团,狠狠地摁在桌面上才忍住脾气,佯装镇定地说:“如果我没有听错,你是说,我让方珊珊消失,一环接一环,做给你看?” “这是事实,长官。”江扬的声音空洞。 “什么叫事实?”江元帅的吼声让门外的勤务兵吓得哆嗦,临时亲卫队长推开门查看,一向体恤下属的元帅扭头怒视:“滚出去!”亲卫队长立正敬礼道歉,然后小心翼翼关上门。 江扬显然没有料到爸爸这么大火气,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并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若单指方珊珊事件本身,就连“洛沙克亲王妃坠机”都无法成为谈资的现在,江元帅完全没有理由为此教训儿子——多年前的呵斥和威胁、约定回响犹长,江扬不敢忘。若指其他的……江扬想不出。 “我现在不想跟你谈,江扬,极其不想。挂掉电话之前,有一件事你可以选择不信。但若你选择信,就必须真心悔过。” 江扬早就习惯了父亲谈条件、选择性认同的谈判方针,一口答应下来,丝毫不觉得难受,就想他们对峙多年中任何一次平常的谈话一样,江扬觉得自己甚至能够预知父亲的每一句话。 而江元帅的声音苍凉又无奈:“方珊珊不是因江家亲自动手或指使别人为之而销声匿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知道。当年我确实晚了一步,该做的弥补并不及时,但是,江扬,我们都是无柄双刃,把握太重就会失血——双刃为的是护己而不是伤人,我也以为你知道,儿子,我很失望。” 江扬惊得合不拢嘴,紧紧攥着听筒,仿佛那是维系生命的动脉。麻木的感觉从有旧伤的肩膀那里传来,和几周前爸爸坐在摇椅里使劲捏了他几下的时候那种真实的触觉一样,很快,麻木变成了刺痛,和从去海神殿的飞机舱口跳伞时风刺面颊的痛一样,江扬叫了一声“爸爸”,首都那边已经是忙音。琥珀色眸子的指挥官悲哀地把听筒放下,手心一层细汗。背向黑洞,他以光速被吸引牵扯其中,以往有父亲的身体阻挡太过痛楚的打击,但这个事实让江扬发现,原来父亲并非铁壁铜墙,也有受伤难耐的时刻。他立刻回拨,电话转到副官那里,江扬强烈要求转接,副官为难地说:“元帅短时间内不会接听的,江中将,请您耐心等待。” 但江扬明白,等待会让这个事实变成又长又粗的棍棒,如海神殿牢狱里那样重重下落,打得他透不过气来。这么多年自以为“真相”的真相,让人难以接受,可他从来没有身在父亲左右的那种安全感。 江扬觉得恐惧。 能看见18岁的自己站在窗口,电话里是江瀚韬元帅的声音,可是年轻的飞行员却一个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