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队的牛头还没出去。” 凌寒乐:“那更好。” 凌易把自己随身的佩枪拿出来给儿子用,却不肯放手,摁在桌子中间,凌寒皱眉:“我很大了,亲爱的凌部长。” “老规矩。” 凌寒无语望天花板。他从小时候开始出任务,凌易写了一张小条贴在他的箱子上,每次都要求他大声朗读,做出保证。听起来很傻,叛逆期的凌寒经常为了逃避这种仪式性质的东西而在队里度过准备期,凌易就不依不饶地追到他面前,强迫他用这种方式约束骄傲的个性和年轻的头脑。后来,0734之后,凌寒理解了这五句话的深刻含义,当年江扬去海神殿送死的时候,他红着眼圈去首都跟爸爸吵架,问他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点儿,左右局势。凌易很平静地摇头,那个场景,凌寒会记住一辈子:看起来坚强万能的爸爸也有无法控制局面的时候。现在,他不确定后面会遇到什么难关,于是一字一句复述他小时候和爸爸的个约定:“保持清醒。不逞英雄。不轻敌。不放弃。为爸爸妈妈,好好地回来。”说完,他自嘲似地补了一句:“为了砚臣,更要好好回来。” “好儿子,”凌易挥手赶他走,“你现在拖家带口的,我反而放心了。” 在凌寒拿特殊来宾门卡去集结小队的时候,布津帝国最大的新闻网站上有人开始发帖质疑国安部关于煤气爆炸报告的真实性,数万人开始跟帖讨论,一时间骂架与猜测齐飞,规模远远大于想象。与此同时,经过一轮抢救之后的华启轩,居然醒了。跟卢立本的呓语不同,虽然全身插着很多导管,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求见到陆军总司令。杨霆远正在觐见皇帝,听到消息后如坐针毡,而皇帝似乎特别体贴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居然派车送他立刻回到医院——这也需要时间,华启轩死咬牙,用医生为之恐慌的意志撑了整整30分钟,终于在杨霆远屏退众人之后说:“绝非意外。你要小心。”说完,试图划出一个微笑来,却因为氧饱和度过低而被医生罩上了面罩。 淡绿色的面罩让坚强的防卫指挥官看起来像一个破烂的玩偶般脆弱,杨霆远知道病房外有万众瞩目,只能轻轻托了托华启轩的手。仪器发出规律的低吟,华启轩点点头,带着监护器的右手手指在上司手心里沉沉一点。杨霆远喉间动了动,出口的是一句“你放心”,华启轩闭上眼睛,一切如午后小憩般自然安静,没有情谊绵绵和撕心裂肺,杨霆远站起来走出去,助理跟在身后。走廊那么短,仿佛一步就跨入另一番活人的天地,陆军总司令惯常温润的眸子里有杀气:“凌部长家的小寒是在首都吗?打给他。” 程亦涵回到首都之后,立刻就被父亲拎回家狠狠骂了一顿,理由有三。第一是儿子越来越像江扬,几个月不回家不主动通报状况;第二是健康状况明显不如以前,瘦了,黑眼圈也出来了;第三就是,和别人恋爱为什么瞒住家里。惴惴不安的程亦涵在书房里和父亲展开心虚的辩论,前两条好说,他告诉爸爸最近太忙就能搪塞过去,第三条……父亲板着脸追问,程亦涵用从江扬那里学来的能把不足的底气瞬间灌满的撒谎本领朗声答道:“分手了!” 程非诧异,却只能接受。江元帅到底没有告诉程非谁是慕昭白,以及这些孩子们之前的关系。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该在一起的缘分,不是人力可掰碎的。 本来,江扬以为秦月朗要程亦涵是因为他学医出身,是指挥官嫡系又谨慎缜密,加上从小在社交圈子抛头露面,总可以把卢立本和华启轩的事情打理得妥妥帖帖,结果,程亦涵却被秦月朗的助理带到位于首都金融街中心地段的某写字楼里,装修非常奢侈大气的办公室里有十来个年轻人忙碌着,助理恭谨地说:“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程亦涵立刻黑下脸,反手带上了办公室门,投诉电话打到江扬那里去——如果说副官是一份工作,他不介意在光彩照人的江扬身边做一块优质反光板,但把他当个家具搬来搬去,从基地送到首都来做另一个人的“副官”,实在让人生气。脾气发作起来的副官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和罢工趋势,江扬头疼地挠桌面:小舅舅显然已经不明白轻重缓急,满眼只剩卢立本。 “秦家琐事,下官无能为力。”程亦涵随手打开了助理用来记事的当日详单,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毫无章法的笔迹斜着铺满了整个纸面,数字和人名用长长的细线牵在一起表达联系,几点几分需要会见的客人、核谈的项目居然是无次序和权重的。“除非下官请得动江小少爷和苏家弟弟,否则……”程亦涵长叹一口气,“下官只好把这些时间用来休假了。” 刚从异国机场起飞的江立在飞机爬升期和正在阳台上用药膏给贝蒂擦皮癣的苏暮宇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薄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