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伸出牢狱中的秋芙听说了丁婉仪自尽的消息后, 悲怆地道:“娘娘, 朱氏那等恶妇尚且可以活这么些年, 您这样的好人, 怎么早早就去了呢?不公啊!” “您既然走了, 奴婢苟活于世, 还有什么意义?” 牢狱中人听了秋芙的话, 心感不妙,暗中加强了防备。周围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收走,给秋芙送饭时用的都是摔不碎的木碗, 然而,不知秋芙如何瞒过守狱之人偷藏了一小块金子,竟趁夜吞金自尽了。 第二天一早, 牢头来巡视的时候, 便发现秋芙早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了声息。 随着丁婉仪和秋芙的先后自尽, 此事的线索又断了。 明宣帝在宫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大发雷霆:“一群饭桶, 连个弱女子都看不好, 朕要这帮子人何用!” “父皇息怒, 想来,这是那幕后主使在设局之初便为自己找好的替罪羔羊, 为的就是在东称事发的时候能够撇清自己的关系。以有心算无心,被她逃了也正常。” “从这两件事中, 至少可以看出此人手段灵活心机颇深, 在后宫之中势力又根深蒂固,就算一时之间不能把那人给揪出来,可父皇至少也有可防备的对象了,不是么?” 明宣帝闻言,怒意稍敛。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用,倒不如冷静下来理智地想想。 太子虽然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但他的一些想法颇有见地,说话又合明宣帝的心意,在不少事情上,明宣帝很愿意听听他的意见。 “太子,你认为,此人是谁?” “母后、李淑妃、穆贤妃、柳昭仪、庄修容、周贵嫔在宫中经营多年,都有实力做这件事,张婕妤虽入宫不过三年,势头却半点不比柳昭仪差,也有可能。” 太子的回答中规中矩,理智而客观。 他自然不可能明着对明宣帝说他怀疑明宣帝的哪个妃子,弄不好,会在明宣帝心里头留下对哪个妃子有偏见的印象。就算他真的找出那幕后黑手又如何呢?没有证据,又不能把那人怎么样,反而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明宣帝一听太子的话,便摆手道:“皇后绝对不可能,朕与皇后夫妻多年,对皇后的品性最是了解不过,她不可能做这种事。再者,她也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朕让你说说你的想法,谁知你竟连你的母后都怀疑上了,小心皇后知道了这些捶你。” 太子笑了笑,像个犯了错的大孩子一样:“儿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虽然儿臣相信不是母后做的,但是既然母后有实力做成这件事,儿臣也不能因为偏心母后,独独把母后排除在外呀。父皇,这事儿您可千万别告诉母后,不然,儿臣铁定要被母后罚了。” 明宣帝见儿子跟自己撒娇,颇为受用:“不过,你这种想法倒是不错。对于身边亲近之人,哪怕心里头相信他们,也不可太过轻信,一切以事实来说话。你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觉悟,日后,朕倒是不必担心你会被近身之人所蒙蔽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儿臣是谁教出来的!”这个时候的太子,倒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活泼。 “你啊!”明宣帝指着太子笑骂了几声,心情松快了些许。 然而,一想到朱庶人与丁婉仪两名后宫妃嫔接连死于非命,如今二皇子与二公主还在祠堂里头跪着,明宣帝的心情顷刻间又沉重了起来。 “儿臣驽钝,实在猜不出这是谁干的,不知父皇心里头可有怀疑的人选?” 明宣帝将手负于身后,淡淡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看看她们究竟能不能受得住时间的考验吧。” 他没有说自己究竟有没有怀疑的人选。也许,他心里头想法跟太子是一样的,觉得没有证据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又或许,他确实不曾怀疑过谁,毕竟,如今的高位妃嫔,在他的心里眼里,都颇为知情识趣。 “父皇说的是,究竟是贤妃还是妖妃,总有一日能见分晓。”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太子主动岔开了话题:“关于二皇弟与二皇妹,儿臣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宣帝眉峰一挑:“哦?说来听听。” “二皇弟与二皇妹设计陷害四皇弟,还害得福儿落了水,儿臣起初对他们的行为是极为愤怒的,恨不得父皇当场把他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