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微微苦笑,由衷感叹了一句,很快就又释然了。 接下来的殿试,众人就轻松了许多,毕竟殿试只定名次,不黜落会试中式者。 不管成绩如何,总能混个官职以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回报父母亲族。 至于这几天,调整好自己心态的张幼双,再度心神飞扬了! “江南太平张幼双”这几个字,最近甚至盖过了那位可怜的会元兄弟,一跃成为大梁的话题讨论度top1! 只要张衍、祝保才、孟敬仲和王希礼四个人在殿试上再接再厉,大放异彩。 相信她这个“科举辅导名师”的招牌就能顺利打出去,张幼双盘算着,到时候,她再办女学无疑就显得有说服力了许多。 嗯。 脑袋上的呆毛晃了晃,张幼双继续摁着这四个人的脑袋加紧最后一波冲刺。 大梁殿试只试对策一篇,其实比起四书五经这才是张幼双最拿手的科目。 三月十五日,殿试。 这一日,张衍与孟敬仲、王希礼、祝保才四个人将笔、墨、砚、吃食都装入了考篮里,一道儿出了旅舍,一路或是乘马车,或是步行,终于赶到了大明门。 此门位于正阳门内京城的中轴线上,平素不开,唯遇国家大典方才开门。 眼前这就是皇城。 进了皇城之后,众人被这高大宏伟的建筑群散发出的威严的气势所摄,说话做事都小心了不少。在礼部侍郎的引领下,依次穿过了承天门、端门、午门、奉天门。 张衍站定了,四下环顾了一圈。众人虽然神色认真肃然,但一个个脸上的欢欣与轻松却是抹不去的,三三两两,有说有笑,趁此机会互相攀附着交情,为日后的官宦生涯作准备。 此时当然也有人走过来与他们这些江南的的贡士们攀谈。 “想来这位便是张兄了。”来自各地的贡士们笑着拱拱手,目光忍不住频频打量着张衍和祝保才等人。 “四位仁兄师出同门,当真是一样的年轻俊秀,花开四朵。” “一门四进士是何等的风雅。” 王希礼平静地拱拱手也回了礼,“诸位谬赞了。” …… “那四个就是江南太平九皋书院的?” “那个女夫子张幼双的门下?” “……女人教出来的当真是稀奇……” “……谁叫那是俞危甫的妻子,又得圣上的偏爱……” “唉,说不得说不得。谁叫人家命好,咱们这种无名无姓,又没靠背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孟敬仲谨慎地抿了抿唇。 在这个男主天下的世界里,女夫子依然是个会频频招致异样目光的词汇,连同四人都承担了不小的关注。 他晓得,事到如今,仍然有不少人不信任张先生,不信任他们,以为他们,张先生,无非是侥幸得了圣上的赏识。 所以,今天他们代表的不止是他们个人,更是张先生。他们身上燃烧着的就是张先生的意志。 从投入张幼双门下那天起,他们身上就烙上了独属于张幼双的挥之不去的烙印! 眼看着时辰将近了,今年的新科贡士们按照中式的名词,纷纷在皇极殿的丹陛下排列。大梁的文武百官此时也正立在皇极殿前,有说有笑。 殿试是科举路上这最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