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韩祎,你实在欺人太甚!” 被荷包砸了个闷头,郁桃耳朵动了动,一手捂住脸,却突然僵立在原地。 好像刚才幻听了? 她瞳仁渐渐放大,下意识屏住呼吸,袖下的手胡乱的一顿乱抓,捏着翘楚的臂腕,脖颈像是风吹动竹节一般‘吱哑’声响僵硬的扭过去。 “她她她、她刚才叫世子什么?” 翘楚半张着嘴,愣愣且无声的发出两个字。 那仅有的一点点气声儿,却足够她听得一清二楚。 韩伟、韩祎、韩伟、韩祎、韩伟、韩祎、韩祎、韩伟韩伟韩祎韩祎韩伟韩祎......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宛如古老的咒语在她脑袋一直打转,郁桃久久陷入迷茫与不可思议中,就好像幼时随祖母在山中敲着木鱼念着经,她以为念得是‘阿陀弥佛’并固执的将这四个字念到八九岁,却突然发现原来是‘阿弥陀佛’。 这一刻,她眼前的万物崩塌,在水面渐渐打成涡旋渗入江底。 在那抹黛色身影从余光中渐渐消失之际,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韩祎看了过来。 郁桃唇边挂着僵硬的笑,在和他视线相对时,指尖深深地扣入翘楚的腕子,同时脚下猛地退后两步。 翘楚没站稳,三四个人站出熙熙攘攘的架势,韩二公子落在最后,冷不丁被这一趟众人倒退的步伐搅得脚下没站位,差点跌倒在地。 她眼中,韩祎那张脸确确实实也仍旧是先前那张脸,从未变过,但不知道为什么郁桃愣是能瞧出诸多与以往不同的端倪,就好像是原本的脸是按照韩伟的走向所长,而现在她突然知道韩伟其实叫做韩祎之后,这脸生的便有些不一样了...... 这短暂的电光石火之间,她不只是想冲上去直接问‘你到底是叫韩祎还是韩伟’,更多的是,如果此韩祎非韩伟,那郁苒画在画上的到底是谁...... 那么—— 郁桃下意识去摸身上的荷包,从腰间一只往下,却只抓了个空。 低头去看,荷包不在。 脑袋放了一串响炮,里头被炸得一片混乱。 完了,荷包...... 连唯一可确认的东西都不在手里,要命的是,如果里面的东西被瞧见...... 呼吸急促间,郁桃隐隐有种晴天降下霹雳,而沛河将会是她葬身之地的感觉。 她抬起头,嘴唇微张,望向韩祎。 他亦是在看她。 看她慌慌张张的动作和神情,看她欲言又止,看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掐在袖中的手指和乱颤的睫毛,还有心中有事时,总是频繁眨巴的眼睛。 沉默蔓延中,韩祎手中的茶杯‘叩’的落在案几上,他撩起眼皮,扫了一圈,“都站着做什么?” “对啊,对啊,郁姑娘请坐。”韩二从背后绕出来,看了眼郁桃,又看看一旁的椅子,“郁姑娘不要害怕,三公主的脾气如此,回回见着大哥必得闹腾一次,大家都见怪不怪。” 坐? 她现在看一眼韩祎都觉得胆战心惊,无数次回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儿,为夸赞‘伟’这个字而狠狠贬低了‘祎’字一番。 日头便是这样,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云层遮罩半面天,太阳深藏其中,天色暗沉的厉害。 椅子就在她身后。 韩二公子挑了地儿坐下,转头来瞧见她还站着,有些摸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他揣摩着姑娘的脸色,余光扫见地上那只被三公主丢来的荷包,恍然大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