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 . 马车自郁府门口飞驰而去,郁桃开了匣子的锁,听着外头的雷鸣,懒洋洋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锁一开,匣子里头的信满当当的,压在最底下应当是开头写的信,郁苒说的也是实话,三月前他们确实开始书信联络了。 “菩提之下,吾为妹妹还了一愿......”郁桃露出嫌恶的神情,两根手指拎着,读了两句抛到边上。 十来封信看过去,无非都是酸溜溜的文字,她干呕一声,“这两人是去年年结在普化寺相熟的啊。” “对对对。”翘楚指着一封信上首,“段公子碰见二小姐在金光殿许愿,二小姐当时写了一首诗。” 郁桃:“......” 什么玩意儿?她以为是郁苒半夜撞见段岐生,跳了一曲艳舞,天雷勾地火,两人发生不可言说的事情。 一首诗?这么素的东西能干什么? 郁桃不信邪的想要看看,什么诗能勾走段岐生的魂,除非是首艳诗。 翘楚手中一摞书信,郁桃拿的不仔细,写诗的那一封没抽出来,反而夹出了一张与其他信笺不大相同,看上去时间十分久远的纸。 写字用的宣纸,叠了好几道,压的皱巴巴的。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打开,几次闻见上面陈朽的笔墨味儿,几欲反胃,全凭着对郁苒黑史感兴趣的心态打开。 翘楚与拾已凑过来,三个人满怀期待的想要抓住郁苒的把柄,最后打开却只看见里面乱笔似的画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个男人。 这种潦草的画法,也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头上戴了冠的男人。 若不是旁边写了几个字,确实是郁桃印象中郁苒八九岁左右时的字迹,她们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郁苒作出来的画了。 翘楚挠挠下巴:“韩--伟?” 郁桃喝下一杯茶,若有所思地看着画上的男人,然后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这必是郁苒除去郑镛,穆王世子和段岐生之外,真正喜欢的人。” 翘楚猛点头赞成。 “平阳城可没有姓韩的显赫人家。”拾已说,“韩家都在雁南一带。” 郁桃点点头,平阳城姓韩的人家可不咋样,反正郁苒是瞧不上的。 翘楚:“别京韩家,还有闫韩侯府?” “闫韩侯府那般远,二小姐怎么能见到。”拾已质疑道,“况且闫韩侯府那样的门第,二小姐妄图攀附太过白日生梦。” “我这不想着,二小姐得不到的,咱们姑娘还能争取争取嘛......”翘楚还挺委屈,“总不能段家公子做出这样的事,咱们和稀泥拌了,以后真找个比段家还差的门第,让二姑娘笑话?” “怎么也要压他们一头,让段家上上下下给咱们姑娘三叩几拜,后悔的不行。” 郁桃没说话,手指却捏着茶杯悄悄攒劲儿。 虽说她对段岐生没有感情,只有家族联姻利益在。但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不说这口气,还有从前未报之仇,通通都记着。 剩余的信没什么好看的,郁桃吩咐丫鬟收好,只把这一张画像塞进自己贴身的荷包里 ——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未婚夫婿跑了,但人不能丢。 普化寺七日,离府前拾已便作了安排,提前派了小厮与婆子收拾住处。 等到了寺前,杨槐树前到寺中的的那段路,只能步行。 树影俯压,四下黑漆漆,虫鸣叠声一阵一阵。好在寺中香火供奉充足,这段路铺了青石板,还算平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