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咬的那种。 时柏年看到她发疯,把人按在怀里想让她老实点的时候任臻下巴一沉,直直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那一口很疼啊,真的很疼。 时柏年高冷形象不保,他摸了下耳朵,指尖上有点湿,不知道是她的口水还是咬下来的血水,他倒没有很生气,就觉得很莫名其妙,很懵,不理解她这么做是图什么。 他这不是关心她?为什么要咬他? 任臻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两人四目相对,她气冲冲地看着他,他也回望着她,但他们明显不在一个频道里,任臻的所有怒气时柏年都接收不到。 最后,时柏年被她充满怨气的眼神弄得很没有办法,他把人抱着扶起来,放缓语气说:“你能走路吗?现在需要你跟我去局里走一趟。” 听到要跟他去警局,任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她瞪着眼睛对他咬牙切齿,“你不要脸,不就是咬了你一下!”他居然要带自己去警局! 时柏年那一刻才真正明白,男人跟女人的脑回路真的不一样! “大不了你再咬回来!”说到这,任臻委屈了,她到底嫁了个什么人! “不是。”时柏年突然头痛起来,他不能透露太多消息,只言简意赅解释道:“带你去辨认一具尸体。” “……” 任臻糊里糊涂被他带下楼,从电梯出来大厅里一阵阵冷风灌进脖子,时柏年脱掉身上的黑色雨衣穿在她身上,她知道那是警用的,没敢穿要躲开,却被他反扣住手拉着走出楼。 去警局的路上段竹估计是找不到时柏年着急了,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问人到哪儿去了,说上级已经把解剖同意书批准了下来,即刻就可以尸检了。 到了警局,时柏年没有直接带任臻去冷库看尸体,担心她心理承受能力弱,上楼问刑警同事要了刚才拍摄的一些照片,拿给她的时候也特意用手指挡住了头部和血腥的画面。 “你仔细看看这手链,有没有觉得眼熟?” 他手里几张现场照拍的很清晰,照片里的尸体全身腐烂糜化,很恶心,任臻蹙了蹙眉,视线移到那人的手腕上时一滞。 时柏年观察着她的眼神,“你最近有没有朋友失踪?” 听到这话,任臻猛地抬头看向他。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脑海,她推开时柏年的手,看着照片上脸色煞白,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孟蝶吗?” 时柏年认真听辨着她口中的性命,“谁?” “孟蝶她一米六五,出过车祸,腿里的钢钉没取。”任臻努力回忆着她的特征。 当看到尸体后腰上一块巴掌大的胎记时,任臻震惊地捂住嘴。 “段队。”有人从楼下急匆匆跑上来,王英俊在走廊里碰上段竹,立即上前汇报情况。 “刑警在距离案发现场三十米的小区墙根下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头颅,头颅已经出现白骨化,但头部组织被破坏,无法辨别出人脸,面部识别失败,我们初步推断这颗头颅来源于石洞的死者,猜测是附近野兽的撕扯侵害导致尸首分离。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那几个恐怖的字眼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坐在时柏年办公室任臻的耳朵里,她猛地弯腰干呕了出来。 时柏年看出她反胃,立即拉着她踹开了办公室隔壁洗手间的门,任臻踉跄着步伐冲进去吐了个昏天黑地。 吐完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拧巴在了一起,她抱着马桶大声的哭了出来。 段竹听到动静走上楼,看到蹲在男厕所里的任臻,诧异地凝了凝眉,困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柏年拍了拍任臻的肩膀,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宽大的掌心带着些许的安抚作用。 睫毛被泪水打湿黏在了一起,任臻靠在他的怀里用力攥住他的衣角。 她觉得好难受,难受的她就要踹不过气了,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要窒息了,死了,是假的。 这不是真的! 看着她抽动的肩膀,时柏年攥紧的拳突然松动,轻轻抚了抚她的黑发,修长的指腹刮走她眼角的泪痕。 他今晚的嗓音格外低沉沙哑。 “现在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暂时还不能确定尸源。” “别哭了,本来眼睛就不好,你想年纪轻轻当老太婆?” 他从她手心抽出那张照片,时柏年抬头看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