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黎池没有料错。 “老奴福来,是黎右侍郎府上的。我们家老爷得知有族中后辈要上京来赶考,就叫老奴在码头这等着黎少爷。既然黎少爷和……你们已经到了,那就赶快跟老奴走,府上老夫人还等着呢。” 福来没见过黎池身后的黎棋和黎湖,也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用‘你们’代替。 这面前有两路人来接他们,黎棋和黎湖两人不知道要跟谁走好,于是习惯性地看向黎池,等他拿主意。 黎池眼神扫过杨长史和福来,一副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杨长史,你看这……” 杨长史还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福来,一副好像才看见杨长史的样子,“哎哟,这不是俭王府的杨长史吗?老奴年纪大了眼花,这才认出来。” “在下正是。”杨长史神情清冷地礼貌一笑,没多说什么。 黎池在心里暗暗挑眉。看来他直觉没错,两人这一来一回间,能看出来确实有点什么。而且不是杨长史和福来两人之前有什么私怨,更像是两人背后的人之间有点什么。 杨长史背后的人是俭王赵俭,福来代表黎右侍郎府,那‘四爷爷’背后的人是谁…… 心念电转间,黎池笑容抱歉地回绝了杨长史。 “让杨长史在这湿寒的风口上等候在下许久,在下心中实在愧疚,还要劳杨长史帮忙向俭王殿下回禀:在下已平安抵京,劳俭王殿下惦念了。族中长辈派人来接,在下也不好让长辈们久等,这就告辞了。” 黎池弯下腰拱手赔罪。既然杨长史还没说出接他去俭王府的话,他也就只当没明白杨长史的真实意图。 黎池在这里,就将杨长史的意图,当成了只是来确定他已平安抵京的。 如此,杨长史和黎池,以及‘抢人‘的福来及其背后的黎右侍郎府,都不会过于尴尬。即使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到底有层遮羞布在。 杨长史眸光暗沉地看了拱手赔罪的黎池一眼,语气不辨喜怒地说到:“既如此,黎公子就赶紧去,不好让长辈们久等的。” 于是,黎池他们与杨长史辞别,跟着福来走了。 黎池他们三人跟着福来到地方,那里早有两顶四人抬的青帷小轿等着了。 黎池他们分两批坐上轿子,然后轿子被轿夫们抬起,晃晃悠悠地前行而去。 行进途中,黎池撩开轿帘一角,看向轿外的街景。 有别于浯阳县城的简陋,外面的街道青石铺地,街两边的商铺门面或民宅门墙,多是青砖黛瓦,气派中又不失古韵。 也有别于淮阴城的南北兼容的和谐,这京城不愧是一国之都,横平竖直,尽显阔正大气的风范。 一路看去,黎池看得心湖泛起微澜。 作为男人,就该在这样的地方有所施为。 大燕朝至今不过二世,这京城的住房情况,还算轻松。远没到王朝中后期时那样紧张,紧张到大多数官员都只能租房住。 因此,作为工部右侍郎的黎镜,他也有一处不算小的府邸。 黎池透过轿帘往外看。黎府门前蹲坐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丈许的高墙,兽头的两间大门,看上去气势非凡。 然而,轿子并没有从大门进,而是路过黎府大门后,又晃晃悠悠地行了两三分钟时间,最后停在了院墙上开的一个角门处。 黎池他们下了轿,福来走在前面带路。从角门进入黎府,没走多远就来到一个小院外。院门上匾额题字:青朱院。 “老夫人想着黎少爷立即就要考会试了,最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安歇读书,就吩咐老奴将黎少爷安排在这青朱院。” 黎棋满脸笑意地道谢,“福来,先劳烦你替我们向四奶奶道谢!等我们这收拾妥当了,我再当面去拜谢她老人家。” 福来口中的老夫人应该是‘四爷爷’黎镜的妻子,依黎水村里的叫法,黎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