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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出仕(士) 第24节


。”

    “也恭喜王兄榜上有名。”

    “同喜同喜。”

    ……

    与黎池调侃、道贺的考生,大多是已经榜上有名了的。虽他们的名次不如黎池,却也无法对他兴起嫉妒之心,只因黎池表现的人品、风仪和才学,的确令他们佩服。

    那些落榜的、或还未看榜的考生,都没什么心情去与黎池交谈。即使心胸豁达者,也是强忍着内心苦涩,与他简单道句‘恭喜’。

    许多四月份府试结束后,还与黎池在宴席上推杯换盏的考生,此时有不少的连招呼都没打,就黯然垂首、转身离去了。

    这就是竞争的残酷,就如同走独木桥,领头者只能有一人,且越往前走、桥上剩下的人就越少。

    “我这辈子竟是没有当秀才的命吗!我齐将承的一生,竟就是如此了吗?!呜呜……”一名老年考生,跪坐在榜下痛哭。

    他已满头华发,皱纹横生,单薄的脊背佝偻着,背负着人生将尽、壮志未成的沉重的悲痛。看上去那老考生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这恐怕将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院试,可依旧壮志未成,也是令人唏嘘。

    此次考试失意者四分之三,像这齐将承这般悲痛,令人悲悯的失意考生,也不止一个。

    “爷爷,我们回去,您的身体为重。”一个少年上前,将跪坐痛哭的老考生扶起,搀扶着退出看榜的人群,踉跄着远去……

    黎池注视着远去的祖孙两人,神情复杂不明。

    “黎兄,恭喜你得中院试案首。”钟离书的一张脸神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些倔强和不甘心。

    微胖少年模样的明晟,神情就要温和许多,语气中颇有几分真情实意地道贺:“恭喜黎兄,高中案首。”

    黎池的心绪纷繁仅表现在一瞬间,钟离书和明晟两人甫一靠近,他也就恢复了一惯的温文模样。“钟离兄、明兄,二位同喜。”

    既然他是案首了,那身边的钟离书和明晟,自然就考得没有他好了,他们有好胜心作祟下的不甘情绪,也很正常。“二位,一起去观摩榜上诸兄的佳作?”

    “同去。”

    “自然,一起去。”

    黎河、黎湖和黎棋三人,眼见黎池一直在和同年说话,也不去打扰他们。就自个儿挤到张贴答卷的公示栏前,似模似样地品鉴院试榜上考生的佳作,从中借鉴并提升自己。

    相比县试和府试榜上的上百名考生,院试榜上只有二十四人,人数少了不少,自然公示栏上张贴的答卷也跟着减少。张贴的答卷不再密密麻麻的,就更利于围观者诵读观摩。

    而张贴在最上面的黎池的考卷,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正试三场:帖经、墨义和策问,三张答卷,对应着三个满百分。覆试两场,一文一诗,两张答卷,分别为玖拾玖分、壹佰分。

    黎池的答卷,卷面和字体一如既往的整洁和漂亮,帖经、墨义答卷找不出任何一处作答不妥帖的地方。

    正试和覆试共两篇策问,逻辑严密、落字有声,用经、用典、用史,都用得恰到好处!甚至覆试场的策问被减去了一分,在场许多考生都不知这一分减在何处。

    尤其是那篇《望月怀古》诗……

    在满榜的五言或七言的格律诗中,黎池的这篇长诗尤其醒目。

    “……堪为史诗。” 钟离书沉默半晌后,才幽幽一叹。

    在场的考生就如钟离书一样,只知这诗好,至于好在何处,却是无从评论。只觉得以他们的才识,竟找不出切入点去评论,若是评论有欠缺或谬误,都是对这首诗、以及对黎池的冒犯。

    黎池也是没有想到,还真的只有他一人选择写长篇古体诗。

    加之大多数考生都还年轻,对史书如《资治通史》等书籍几乎没有涉猎,才会觉得他能写出这样的长诗很厉害。

    若是真正的史学大家和诗人来看,他这首诗也许确实尚算不错,尤其是字数格外可观,但还不至于好到无从评论。

    欠缺之处肯定是有的,或许还不止一处,但考虑到他的年龄,再评判这篇诗时,或许会稍微宽容些。

    如此,就貌似黎池这篇诗格外卓越。然而,不过是对他优待之后的结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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