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说不定会因为一个失手的动作、一次热血上头,就让自己遇到更糟糕的事,他就寝食难安, 呼吸不过来。 好像晚上时断时续的那个梦里, 山洞里的情节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梦见的都是一些没头没尾的片段, 他总是在和那个锦衣少年争斗厮杀, 可是也总看不清他的脸。 伴随在梦里着的,是一种不明所以的锐痛和焦急,每每逼得他猝然醒来,现在竟然好像又要蔓延到现实中来。 阮轻暮动了动,慢慢伸手,反扣住秦渊搂在他腰上的手腕。 “那个——”他答非所问,眼神飘忽,“你叫我什么?” 秦渊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阮阮。” 阮阮,软软。 在心里这么叫了好久了,可是从来不敢叫出来。 “哦……”阮轻暮嘟囔了一声,认真地想了想,“不是软弱的软吧?” 秦渊看着他,一瞬间,他平时冷峻的脸像是初雪消融的早春,明朗又清新。 这个人怎么这么聪明啊,什么都能猜得出来。 “不是都一样吗?”他含糊地问。 “当然不一样!”阮轻暮恶狠狠瞪着他,“谁准你这么乱七八糟叫的,我一点也不软!” 秦渊没说话,低下头,把下巴抵在了阮轻暮的肩头,不好意思地低语着:“嗯,知道了……那就不叫。” 在心里叫就好了,阮阮真软。 “喂!”阮轻暮被他这样轻轻抱着,心越跳越慌,“你到底还要不要……” 秦渊移开下巴,目光幽幽看向他:“要什么?” 阮轻暮张了张嘴,紧张地咽了咽唾液:“要不要教我做题了!那道题我还不会呢。” 秦渊的手臂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收紧了,愤愤地。 “行,做题。”他雪白的牙齿好像狠狠地挫了挫。 这个阮阮一点也不软。他就是个石头做的,整个心眼都还没开窍!…… 两个人强作镇定,终于坐在了长桌边。 时间转眼即逝,阮轻暮看了看手机,依依不舍地收拾着书包,叹了口气。 秦渊拿着他刚刷完的一套数学,凝神扫了一遍:“叹什么气?” 阮轻暮脸色丧丧的:“还是有不会的。” 这套数学卷子没大题,全是些日常的知识点,他半小时飞速做下来,还是遇上了几道做不出来。 可恶,书到用时方恨少,单词背时始知穷。 这两个多月走路吃饭有时候都在背单词,高一的语文课本也被他重新翻了个遍,可是别的科目临时补起来,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他素来记忆力极好,就算称不上真的过目不忘,也能算是聪慧多智。 要在短期内成绩进步,他有把握,可是要各科都迅速提高,他也真的没有底气。 秦渊站起身,帮他把书包收拾好,顺手提在手里:“放心。” 阮轻暮神色恹恹的:“放心个鬼啊,不高兴。” 秦渊认真地说:“已经足够好了。难道你想在两三个月里,就把每一门课都考到培优班的水平吗?” 阮轻暮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伸手想去接自己的书包,秦渊却没松手:“乖乖做了一晚上题,奖励你空手走到寝室。” 阮轻暮啼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