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祁楚枫思量着,朝月臣道,“青木哉必是出了高价。就算佟盛年不敢赚这个钱,可别的商队呢?” “将军明鉴,我们商队是绝对不敢做这等事情,不过别的商队,我就不敢打包票了。”沈唯重忙道。旁边阿勒收刀入鞘,刀身与刀鞘摩擦之声,惊得他又往旁边挪了挪。 祁楚枫没理会他,问裴月臣:“像这样的兵刃,有多少?” “昨日一共是二十八人,这等兵刃不过六柄而已,看着是不多。”裴月臣顿了顿,望向祁楚枫,语气微沉,“但好兵刃一定是先配给好手,昨日那些人中高手太少,我推测青木哉的马队可能有半数已经配上这等兵刃。” “这么多!”祁楚枫有点着恼,把短刀往桌面上重重一掷:“这群混蛋,脑袋掉钱眼里头了,为了一点银子就敢私带这么多兵刃出关!等我逮着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裴月臣轻叹口气,道:“先逮着再说吧,这么大批量的兵刃,牵扯不会小。” 祁楚枫哼了哼,转头盯住沈唯重,也不吭声,直看得沈唯重浑身发毛。裴月臣见状,笑道:“你和他置什么气……你可还有事要说?”后一句问的是沈唯重。 “在下、在下还有一事……”沈唯重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生怕说错一句话,又会被拖出去问斩。 “还有何事?”祁楚枫不耐烦道。 沈唯重骇得一抖,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们大掌柜的被您扣起来,货也被扣了。我们、我们刚入关,这一大群人,工钱还没来得及拿,客栈也住不起,所以、所以……” “所以,想到我这儿来白吃白住?”祁楚枫微一挑眉。 “小的不敢,万万不敢。”沈唯重鼓起勇气道,“……就是,兄弟们不容易,都是吃的辛苦饭,风餐露宿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入了关,又遇上这事。” 裴月臣在旁问道:“所以他们推举你来找祁将军?或者是你自告奋勇?” 沈唯重陪笑道:“小的平日里也算是能说会道,所以他们就让小的前来。” “你倒还讲几分义气。”祁楚枫冷哼一声,转向阿勒,“阿勒,你到归鹿城跑一趟,找到孙校尉,吃住先管着,让他把这些商队的人先安顿下来。那么多货扣着呢,他吃不了亏。” 阿勒点头应了,起身便走。 沈唯重大喜,对祁楚枫连连作揖:“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说着,他也想告退,随阿勒一起回归鹿城。 “你且等等。”裴月臣拦住他,温和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沈唯重忙躬身道:“在下姓沈,名唯重,表字子敬。” 裴月臣点头道:“沈公子,在下有一事想请你帮忙,却不知你可否愿意?” 能让裴月臣这般看重,沈唯重受宠若惊,忙道:“承蒙裴公子赏识,在下不才,谨听吩咐。” 不明白要他作甚,祁楚枫诧异地望向裴月臣。 裴月臣微微一笑:“那就要委屈沈公子多留几日了。” “多留几日?” “不错。”裴月臣笑道,“沈公子放心,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一日三餐,按时奉上。” 沈唯重愈发疑惑。 裴月臣带着沈唯重离开,营帐内剩下祁楚枫一人,盯着墙上的巨幅地图,一径沉思—— 私卖兵刃给东魉人,是出关商队的大忌。若当真按月臣所推测,青木哉已有半数人马都换上了新的兵刃,那么这一大批的兵刃是如何自关内运出关外?究竟有多少人在其中牟利? 原本这伙东魉人便因行踪漂浮不定而难以剿灭。眼下更麻烦的是,青木哉有了这条通道,以后将会有源源不断的各色补给,要想剿灭他们,更加难上加难。 拢着火盆,祁楚枫仔细思量——能出关的商队一共三支,皆有嫌疑,尤其是经常走西面的商队。还有负责出关检验的人,商队都必须从归鹿城出关,若是出了事,都在孙校尉身上…… 孙校尉,他可是归鹿城的老人了。从这些年来看,他也干过卡着关口克扣好处的事,但私运兵刃这等大事,他是不要命了么?他不像是如此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