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山呕吐不止,医生来看过三回了,看不出呕吐的原因,只能从抽血化验中看出来,赵京山的血红蛋白流失严重,可不至于导致他吐成这个样子,只好又开了些针对性的补血药物,叮嘱赵京山要多休息,少操劳,心理上放松一点。 医生走后,赵京山坐直了的身体软了下来,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随手抓过桌子上的纸巾一抹额头,纸面顿时湿得透透的。 他趴在桌子上,叫来陈恩:“给我看看。” 陈恩点头,将赵京山的西服和衬衫一并脱了,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之前在别墅里,黑龙尾巴扫过来的时候,尾部坚硬的鳞片划碎了赵京山的衣服,在他后背上留下了几道极深的伤痕,等陈恩发现伤痕的时候都看见了骨头,好不容易才处理好了,结果没几天就发现,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绽开,只不过这次却流出了浓浓的黑血,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也是从那时候起,赵京山就经常呕吐,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了他的身体,正在替换着他的血液。 陈恩拿赵京山的伤口毫无对策,请来的几个天师看过也没有办法,赵京山这是染到了黑龙的煞气,只要煞气存在,这些伤口就只会反复,永远也不会好,而除去这些煞气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办不到,他真的办不到。 如果师父在的话,也许有可能…… 陈恩一直在搜寻宁尘子的踪迹,但是如何也搜不到,宁尘子就如同当年那样,忽然就消失了,寻不到一星半点的踪影。 然而,最令赵京山痛苦的不是背后永远都在愈合绽开愈合绽开反反复复不停歇的伤痕,而是苏纪然被毁了的身体。 苏纪然是他的妻子,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伴着他,却无法在他一跃成为人上人的时候与她共享富贵的妻子。 他从来不相信命运这种玩意,从他踢翻命运,翻身成就大事业的那一天开始就相信,他的命运是由他来掌控,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 可是,当苏纪然死去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身不由己,却不肯接受。 从苏纪然死后开始,他保存了苏纪然的尸体,用邪方滋养着苏纪然的尸体不腐朽甚至保持着活人一样的容光,不断地寻求让苏纪然复生的方法,只盼望有朝一日,苏纪然能够醒过来,再看他一眼。 而现在,尸体没了复活的希望也就没了,什么都没了。 万般苦难皆成空。 想到这里,赵京山背后的伤痕更是疼得刺骨,额头上的汗水滴下来,砸在桌面上,湿润了桌面上的纸张,他咬着牙,吩咐道:“陈恩,去给我查,那天冲进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底细!” “是。”陈恩将药膏抹在赵京山背后的伤痕上,平静地回应。 *** 周通半夜是被惊叫声吵醒的,窗外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直接把周围几户人家全都给喊醒了,周通爬起来,拉了拉凌渊:“外面怎么了?” 凌渊睡在床里侧,旁边就是窗户,他裸着上身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向外探头一看。 天色昏暗,有几个手电筒的光芒打着,晃出一道又一道的光柱。 凌渊耳力极好,隔着这么远也听得清楚,有男人说:“鸡怎么全死了?” “我也不知道啊。”女人着急地说,“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去看看,结果一看鸡全死了,还是被畜生给咬死的。” “那怎么可能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这十几只鸡呢?”男人看过鸡笼,一点被破坏的痕迹都没有,要是一只畜生摸进来咬死一只鸡也就罢了,可偏偏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地咬死了十几只,这不是说笑的吗? 凌渊回周通:“十几只鸡没出声就被咬死了。” “去看看。”周通也不睡觉了,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端正晚一步醒,穿着大裤衩子出门,正巧撞见周通,揉着眼问道:“怎么了啊,小通?” “我出去看看,你别出去,玉佛戴在身上别摘下来。”周通叮嘱。 端正听那严肃语气,醒了大半,摸上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玉佛,认真点了点头,关了门,将门一锁,窝在床上,念叨着佛经。 周通一边穿大衣外套一边往下跑,问道:“怎么了?” 村里人心思单纯,见周通大半夜的不睡还特地跑下来慰问他们,心里特感动,男的叹了口气把事情讲了,越说越觉着邪门,想起村里个别的传说,不禁打了个冷颤,对女的说:“快,回去,把家里老祖宗留下来的那尊佛像供起来,快去。” 周通打了手电筒在现场看了看,在鸡栅栏旁边找到了些稻草,周通蹲下来把稻草从木头缝里抽出来仔细一看,上面还有残留的灵气,杀鸡的果然不是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