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还略微扭捏地低头晃了晃,显然是不好意思。 知夏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傻丫头,去找个瓶子盛些水来放花。” 等几个丫鬟把花束放到瓶子里,三个人围着瓶子仔细地研究着这些花都是什么种类,哪朵最好看。就连平日里基本上神隐的知秋,都难得露出几分姑娘家的憨态,知夏索性掐了三朵花,一人一朵戴在发间,嘻嘻哈哈地好不热闹。 夏姣姣赌气不想盯着她们瞧,偏偏这三人笑声爽朗,总是引得她想看。 “你们的花放我这里作甚,我总是做恶梦,到时候把花瓶打碎了可不怪我。”她一抬头就见知夏捧着花瓶,放到躺椅旁边的小桌上,与几盘子糕点和茶盏凑在一起,还颇有几分喜气。 知冬悄悄地跑过来,忽而凑到她身边,将手里刚掐的一朵红色月季插到了她的发间。乌青的发丝犹如泼了墨一般,乌黑发亮。那朵红色月季散发着淡香,盛开的花瓣层层叠叠,把夏姣姣略显苍白的面色映衬得好看了许多。 “县主睡不好,我们才放这里的,希望你有个好梦。”倒是知秋拿着薄被出来,轻轻盖到她身上,低低地说了一句。 夏姣姣撅了撅嘴:“我又不睡觉。” 阳光洒在院子里,一切都显得极其温暖。夏姣姣的身上也跟着暖洋洋的,她尽量忽略旁边那闪耀到有些刺眼的花朵。漫不经心地拿起糕点吃,不由拧眉,一股子花香味儿。端起茶水喝了几口,再次皱眉,依然一股子花香味。 她闭上眼睛晒太阳,决定眼不见心不烦,但是那幽幽淡淡的香气又萦绕鼻尖,并且让她有一股子极其舒服的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竟是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真的很舒服,还是知夏喊她才迷蒙着眼睛醒过来。 “县主,醒醒神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 夏姣姣睁眼看到三个丫头喜笑颜开的模样,不由憋气,她决定从现在开始讨厌花两个时辰,等稍后给自己养的花浇水,就恢复喜欢。 * “县主,现在引着侯爷前去,会不会太早了?奴婢还有十日及笄,一般侯爷会在最后三日才……”红芍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她似乎比较惊慌,说起去勾引夏侯爷,心中总还是有顾虑的。 毕竟那个老男人曾经那样羞辱她,虽说她有攀高枝的心思,但是对于侯爷破身之后就身死的状态,还是避而远之的。 攀高枝最忌讳没飞上枝头,却把自己命搭上了。 夏姣姣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不必担心,夏侯爷最喜欢去树林里野合。你说去那里,他必定欣喜的,只不过他身边会带着亲信看守,以免出差错。这些我都调查清楚了,知秋到时候跟着你,把那个亲信引开……” 如何整治夏侯爷,她早就考虑过无数次了,甚至精细到没一个步骤,她都要掌控。 这是她思考了许久的,绝对不能有差错。 红芍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肌肉好像都有些痉挛了,她显然是紧张过头了。 “奴婢到时候把他引到树林里,县主会在那里吗?” 夏姣姣点头:“会的,为了谨防意外发生,知夏和知冬都留在这里假扮我。我留在那里等你,知秋引开那个人就会回来与我会和。” 红芍听到夏姣姣等在那里,顿时安心了许多,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待她与知秋出去了,夏姣姣才开始收拾自己。她坐在梳妆镜前,亲自上妆,淡扫蛾眉,眉尾却扬起带着几分凌厉感。轻点朱唇,嫣红的口脂让她透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感,她的脸上不用抹脂粉就已经够白了,不上胭脂,就更透着几分诡异感。 知夏替她穿上墨色的披风,往外面一走,就像是与夜色整个融合在一起一样。 知冬从花盆里挑出一朵乳白色盛放的花朵,熟练地掐下来,替夏姣姣戴在发间。 “县主,真不用奴婢跟着?红芍她……”知夏欲言又止。 夏姣姣挥了挥手,制止了她未尽的话语,“看好门,人去多了反而容易乱,我很快就回来。” 夜风萧瑟,明明白日天气还很温暖,此刻却让人觉得寒凉。 夏姣姣的双手冰冷,她抬头看看头上的夜空,连那轮明月都被乌云遮挡起来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她慢慢地往外走,手里的灯笼都没有点。那条通往小树林的路她早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