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拧眉,“现在可不是他闹脾气的时候,让他亲自去薛国公府请人,顺便把他大嫂也请着一起去。如果薛四爷不愿意来,就让大夫人去跟薛国公夫人求求情。薛四爷再大的脾气,也得听从他娘的命令。” 丫鬟领了吩咐刚要退下,却被一旁的嬷嬷拦下了,“老夫人,前几日大夫人就求了您领着大姑娘去庙里烧香了,今儿还没回来呢。” 老夫人的怒火再一次涌上来了,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笑道:“好啊,一个两个都跟我耍心眼。她竟然还躲出去了。” “把库房里我寿宴上收到的玉观音带去薛国公府,送给国公夫人,让老五机灵点儿。别给我摆臭架子,国公府没人搭理他。” * 一处郁郁葱葱的竹林后,建着一座竹舍,走入其中就觉得沁凉一片,让人浑身通泰,似乎空气都夹杂着几分舒爽。 薛彦身着蓝衫倚靠在躺椅上,手边放着黄花梨木桌案,两位俏丽的婢女随侍左右。 一人沏茶,另一人吹箫。悠扬的箫声配上清幽的茶香,简直人间仙境。 薛彦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指,从俏婢手中接过茶盏。那紫衣丫鬟眉目含春,在他接茶的瞬间,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待他抬起头的时候,调皮地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紫娆又淘气了,可是想挨打?”他抿着唇轻笑,眸光轻闪。 “四爷许久不回来,奴婢和姐姐可是日思夜想。好容易盼您回来一次,您就对着那片竹子瞧,又或者抱着带回来的那只黑猫。爷的心中可是一丁点儿都不曾想过奴?”紫娆嘴巴一撅,声音娇软,这么一撒娇让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薛彦放下茶盏,拉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就让她转了一圈坐到了腿上来。又对着吹箫的绿衣婢女道:“绿俏,你妹妹说得可对?你也想爷了?” 绿俏收了竹箫,面容清冷,“爷折煞奴婢了,紫娆不知分寸,还请您放过她。” 薛彦冲她抬起手掌,绿俏丝毫没犹豫,就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男人再次用力,她也坐到了膝上。 风景正好,茶香四溢,美人绕膝,当真是好一番至尊享受。 可惜美人只能看不能吃。薛彦的心情就略显抑郁了。 “花妹儿,花妹儿。”不待他继续调戏美婢,忽而竹林外就传来一道道呼唤声。 薛彦直接变了脸色,紫娆不由噗嗤一笑,待见到自家爷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立刻抬袖遮住嘴。就连绿俏都唇角轻扬,隐约带着笑意。 饶是听了无数次这个称呼,她们依然想笑。 是的,薛家妙手回春的四爷,乳名叫花妹儿。 这名字就是薛国公夫人取的,贱名好养活。 “娘,我都说很多次了,不要再叫我乳名。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我还活不活了。”待见得眼前穿红戴绿的妇人走到面前,薛彦终究还是有些暴躁地说出来。 薛国公夫人瞪眼,一屁股坐在旁边空着的椅子上,拿起茶盏就灌了几大口,又呸呸地把茶叶吐出来。 “什么怪味儿。”她喝茶很豪爽,拿出锦帕擦嘴倒是秀气十足,“你长得再大,都是娘的花妹儿。” 薛彦几乎绷不住要呻/吟出声了,他再怎么好的涵养,到了他娘面前也要破功。 * 夏姣姣不知躺在床上多久了,她的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眼前始终是一片黑暗。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里承载了她所有的不幸和仇恨。 “姣姣,姣姣。娘说好了要给你生个弟弟保护你,可惜娘要食言了。”娇美妇人躺在她的怀里,肚子高耸,身下却是一滩血。 周围的人声嘈杂,似乎有大夫过来,要把她拉走。她却死都不放开妇人的手,这是她的娘亲,要给她生弟弟的娘亲。 “公主,用力啊。奴婢瞧见小少爷的头了,您用力啊。”似乎有人让妇人用力。 又有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