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赫,关键出手还大方,自然在其娘家混得比杨氏如鱼得水得多,要出门也比杨氏容易得多了,她既安了心进京替女儿筹谋前程,且深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带进京来的银票细软自然也不是小数目,所以才能没费什么周折,就撬开了唐母跟前儿得用嬷嬷的嘴,在大把的银子面前,绝大多数时候,所谓的“忠心”都是不堪一击的。 母女两个活动了三四个月,终于与唐氏跟前儿一个得用的丫鬟也搭上了话儿,那丫鬟却是个无亲无故的,唯一的牵挂便是外面的一个远房表哥,可对方却是童生,万万不可能娶她一个丫鬟,哪怕她是王府的丫鬟也不可能,所以那丫鬟心心念念的就是放良,等她是良民了,又有大笔的嫁妆傍身,她自然也就可以如愿嫁给表哥,便是她那姑母,也定不会再嫌弃她,只会捧着供着她了。 那丫鬟既有弱点,收买起来便没多少难度,拿了杨母的好处,便开始依计行事起来。 其时唐氏已怀孕七个多月,很快就要临盆了。 却听那丫鬟说,她某日某时恍惚听得世子爷跟前儿的小厮们悄悄儿议论,外头那一位奶奶是何等的温柔美貌,何等的讨世子爷喜欢,虽出身差了些,但只要世子爷喜欢,愿意抬举她,出身再差都不是事儿,只等其有了身孕,生下儿子后,必定就要接进府里来,将来指不定还能挣个侧妃娘娘当呢云云。 唐氏怀着身孕的人,怀相又一直不大好,精神难免恍惚,心思也难免重些,一开始还没有相信那丫鬟的话,世子爷待她有多好,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而且她已替他收了人在屋里,他何必舍近求远,非要去外面胡来,还学那些不成器的养什么外室呢?她在他心里,难道是那等善妒不容人的人吗? 可到底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只是却一个人也不曾告诉过身边的人,在睿郡王跟前儿更是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之后唐氏便悄悄儿留起心来,睿郡王的作息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变化,晚间更是从来没歇在外面过,身上也从来都干干净净的,连一根女人的头发丝儿都没沾上过……一度让唐氏怀疑,自己是真多心了。 奈何不但那丫鬟又与她说了两次自己听到的小厮们的悄悄儿话,她自己也在某日逛园子时,听到了几个婆子嚼舌根,说‘世子妃虽美,但山珍海味日日吃也会吃腻,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有新人进门了’,婆子们粗俗,说着说着还怪笑起来,说‘指不定如今世子爷在外面就有了人也未可知,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之类。 她们也许是说者无心,唐氏却是听者有意,强撑着回了屋里后,躺了半日才稍稍缓过来,待晚间睿郡王回来后,便笑着以玩笑的语气说起替睿郡王收人的事来,“珍珑虽还算可人意儿,到底只是个丫鬟,也许难以让王爷满意,不然王爷何以一个月去不了她屋里两三次,若王爷自己有中意的可人儿了,不管是府里还是府外,都只管告诉妾身,妾身一定会拿她当自己的妹妹来对待的。” 睿郡王外面根本没人,自然一力否定了唐氏的话,还让她别多心,自己这阵子是公事太忙了,才会少了陪她的时间,等他忙过了这一阵,便有更多的时间陪她了,——他却是真心喜爱唐氏的,因为喜爱,对旁的女人自然难以产生兴趣,哪里会想到,有人会花几年的时间,处心积虑的算计他们夫妇呢? 偏唐氏听了他的话,反而越发多心了,世子爷得多喜爱外面那一位,才会不舍得轻易接她进府,就怕她进府后,受自己这个主母的磋磨,定要她有了儿女傍身后,才肯接她入府?那她这个正妻算什么,过去这两年来的恩爱和他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又算什么? 唐氏终于起了心,要摸一摸外面那一位的底了,她从来没有过害人之心,但至少,她也该做到知己知彼,也省得回头自己一败涂地了,却连是败在谁手上,怎么败了的都不知道。 只是她还未及动手,就先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也不知怎么辗转送到了她面前,带着淡淡茉莉花香的信,上面的字迹十分娟秀,是一手极出色的簪花小楷,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女子之手,而能写出这样一笔好字的女子,不难想象也是如何的秀外慧中,也就不怪世子爷会喜欢了。 唐氏心里酸涩难当,强撑着看完了信,却是那一位约她出门一见,说彼此其实是旧识,她也是不得已云云,只求唐氏能屈尊出去容她面呈心迹。 唐氏既生气又纳罕,生气的是对方一个外室,竟敢先挑衅到她头上了,真以为世子爷喜欢她,她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又气睿郡王,若不是有他纵容,对方又怎么敢如此恃宠而骄? 纳罕的则是,对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