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越走越远,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也在朦胧的灯光下,越拉越长,说不出的和谐,说不出的亲密无间。 并不知道,刘纯馨在后面的僻静处,将他们的亲密全部看了个正着,心里简直羡慕得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才好了。 表姐夫对表姐可真温柔体贴,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那么温柔体贴的人,竟会有“煞神”那样可怕的名声,可见再暴虐冷酷的人,也有自己柔软的一面,只不过他柔软的一面,不会轻易对旁人展示而已,也不知道,将来她能不能有那个福气,得到表姐夫同样的温柔与体贴?她也不敢奢望全部一样,能有他待表姐的一半,她就心满意足了。 刘纯馨一边脸红心跳的想着,一边脚步漂浮的回了远月阁,刘姨妈早已回来,并已盥洗毕换过衣裳了,瞧得女儿回来,忙道:“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不是说前面早散了吗,累了罢,热水已替你准备好了,且先回屋洗个澡罢,洗完喝了杏仁露就早些歇下,明儿还有的忙呢。” “……哦。”刘纯馨心不在焉的应了,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事情宜早不宜迟,得立刻禀了母亲,请母亲替自己拿主意想法子才是。 刘姨妈见女儿又折了回来,这才发现她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忙道:“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累着了,不然就是中暑了?” 刘纯馨忙摇头:“不是,娘,我很好,是我有一件十分要紧之事,要与你说。”说着,不着痕迹冲刘姨妈使了个眼色。 刘姨妈会意,忙吩咐屋里服侍的人:“你们都先下去罢,待会儿叫你们时再进来。” 众服侍之人便屈膝应“是”,鱼贯退了出去,刘姨妈方道:“这下可以说了罢,什么事啊,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 刘纯馨并没有就说话,而是拉着刘姨妈进了她的内室,坐到了床边,才压低声音,把白日里偷听来的睿郡王妃与贴身丫鬟的对话,删删减减的学了一遍。 末了已是脸若朝霞,声若蚊蚋:“娘,我、我心里也没个主意,所以想问问您的意思,表姐夫如今已是正二品的高官了,前途无量,将来还要做王爷,他的侧妃,也能上玉牒,有四品的诰命,庶子也有荫恩,以他的本事,也一定会给自己的儿女,无论嫡庶,都谋个好前程的……且表姐待我们那么好,我也的确想为她分忧,不然换了别人,早早把庶子生在了嫡子的前头,表姐以后的地位可就堪忧了……娘,娘拿个主意罢……” 刘姨妈早已是目瞪口呆了,连女儿话说都完了,也没意识到,还是刘纯馨见她发怔,轻推了她一下,又说了一句:“娘,您拿个主意罢,女儿都听您的。” 她才赫然回过神来,皱眉道:“当时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听见了王妃与她丫鬟的对话?当时四下里就再没有旁人了吗?” 见刘纯馨不明所以的点头,接道:“你可真是个傻的,人家主仆这话,摆明就是说给你听,摆明就是为了引你入彀的,你还当真了不成?我虽才来你二姨夫家不久,也听下人们说了不少事,你表姐夫,打小儿就是在侯府长大的,为什么,还不是王妃容不得他,惟恐他这个原配嫡长子继承了爵位和家产,自己的儿子落个两头空的下场,她能真心替你表姐夫和表姐考虑?摆明就是想利用你,让你表姐与表姐夫生隙,甚至弄得后宅不宁,被人诟病,你还做梦呢!好了,以后都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的亲事,娘自会替你做主,谋个上好的,且回屋歇了罢。” 一席话,说得刘纯馨再顾不得害羞,着急起来,道:“娘,就算王妃别有用心,只要我不要表姐的强,时刻以表姐为先,将来……将来便是先于表姐有了孩子,也让孩子先敬她再敬我,时时事事将她放在第一位,我和表姐便不会生隙,表姐和表姐夫也不会生隙,王妃的算盘自然也就落了空,那就没有谁利用谁之说了。娘,王妃可说了,王爷的时日只怕不多了,委实抱孙心切,偏表姐如今又要给侯爷守孝九个月,九个月的时间,都够生下一个孩子了,总不能让表姐夫也跟着守孝,过清心寡欲的日子,让王爷抱憾而去罢?” “所以就算王妃不好开这个口,王爷甚至与县主也一定会与表姐夫添人的,县主与表姐再好,难道还能好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弟弟不成?这一点却是事实,并不是王妃捏造出来的,那就不是我,也一定会有别人,既一定会有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本来娘也要给我找人家,以我的条件和咱们家如今的条件,撑死也就能嫁个四五品的做续弦,既是续弦,前面肯定会有儿女,在已经养了多年的儿女和我之间,谁轻谁重还用说吗?就算我将来也、也生下了儿子,赢得了夫君的欢心,也是好几年后的事了,我倒等得忍得,娘和两个哥哥怎么办?你们也能等几年吗?” “倒不如就,就设法谋了眼前能抓住的,等王爷……表姐夫可就是王爷,他的侧妃,立时就能有四品的诰命,以他的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