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法子没想到,反而等来了这么久以来最怕的噩梦成真的现实,她怎能不崩溃?又怎能不与宝婵一拍即合,不待宝婵把话说完,就听话的将自己挂到了房梁上去? 宝婵见简菡已站到了凳子上,还将脖子放进白绫间试了试高度,冲她点了头,便也点了一下头,一面往外走,一面用哽咽沙哑的声音有意大声说道:“小姐您今儿自起来后,一直就没吃过东西,您不想吃旁的便罢了,我去让人给您做一碗杏仁露来可好?您要是饿坏了身子,可是如何是好?” 果真去到外面,指了个小丫头子去厨房传话儿,然后才拭着泪,折回了屋里,然后便尖叫起来:“不好了,小姐上吊了,不好了……快去禀告老爷和两位少爷……小姐,您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老爷得后悔心痛成什么样儿……” 一面叫着,一面跌跌撞撞的想上前取简菡下来,整个人却抖得根本站不住,以致试了好几次,都不能将简菡取下来。 最后还是几个婆子闻讯冲进来,才将简菡取了下来,只是她已昏迷不醒,脖子上一圈触目惊心的红痕了。 宝婵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惟恐假死变成了真死,哭得越发凄惨了:“小姐,您快醒醒,快醒醒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夫人已经去了庄子上,您要是再有个好歹,两位少爷可怎么办啊?您也是真傻,老爷那般疼您的,纵然一时生您的气,您好好与他说便是,等老爷消了气,有什么会不依着您不顺着您的,为什么偏要走上这条绝路呢……” 哭了半晌,婆子们也给简菡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的折腾了半晌,总算她咳嗽一声,有了知觉。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宝婵心里一喜,一定是老爷来了,一定是的,总算小姐今日的苦没有白吃,也得亏那姓陆的泼皮无赖把日子挑在了今儿个老爷休沐,不然老爷怎么会最大限度的心疼小姐所受的委屈? 只可惜进来的人却不是简君平,而是古氏,还带来了宝婵此刻绝不想听到的坏消息:“老爷回侯府看望侯爷,给侯爷请安去了,所以这会儿简菡就算真死了,你也把老爷哭不过来,何况她还是使的苦肉计,在装死,贱婢还是省省力气罢!” 宝婵的心就攸地沉到了谷底,老爷不能亲眼看到小姐所受的苦,回头就算知道小姐寻死了,也一定当又是吓唬他的,别说心痛小姐了,只怕还会越发的厌恶她……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就这样功亏一篑吗? 她正要说话,简菡已挣扎着坐了起来,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便只能一面仇恨的瞪着古氏,一面往她扑去,打算跟上次似的,再打她一顿。 古氏吃过一次亏的人,这次岂能不防着的,故意让简菡的手挨了一下她,然后便往后一个趔趄,做出一副差点儿摔倒在地上的样子,嘴上已怒道:“你上次对我动手,我已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谁知道这么快你竟又固态重蒙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嫡母,还有孝道可言吗?你们几个,老爷上次便说过,再不许三小姐对我无礼的,否则不必回了他,便可以教训三小姐,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立刻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知道什么叫孝道?” 婆子们都是跟古氏出来,或是她来了后才提拔起来的人,自然听她的,闻言齐齐应了一声“是”,便上前教训起简菡来,定要简菡跪下向古氏认错赔不是,趁机在她的腰间和其他不方便人看到的地方,掐了好多把,连宝婵尖叫着想上前护住简菡,也跟着吃了不少的苦头。 简君平进了内院,听得简菡上吊了的消息,忙忙赶到简菡院里时,就正好赶上古氏的人刚收拾完了简菡和宝婵,袖手站到一旁,古氏问简菡‘知错了没’之时。 宝婵一见简君平,便上前哭诉起简菡的委屈和古氏对她们主仆的欺凌来,想捋起袖子让简君平看自己的伤痕,却见两手白白净净的什么伤痕都没有,这才暗骂起古氏奸猾来。 只得又让简君平看简菡脖子上的红痕,“若不是奴婢发现得及时,小姐可就真救不回来了啊,老爷,您若实在不肯取消那门哪哪儿都不相配的亲事,就把夫人接回来成吗,小姐心里的苦,除了夫人,还能与谁说呢?若一直憋在心里,时间长了,小姐纵不再有意寻死了,也定会抑郁而死啊……” 简君平虽满肚子的火,见了简菡脖子上的红痕,倒是立刻对她生出了几分心疼来,只是简菡如今连简君平也一并恨上了,怎么可能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