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来,跟聪明人相处,跟聪明人做朋友,可比跟蠢人做朋友来得轻松愉快多了。 再一想到简浔也是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没了娘的孩子长得快,宇文倩又对她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来,眨眼间心里已有了决定,简大小姐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哪怕只为了弟弟,这个朋友也得一直相交下去才是。 因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不明因由之下,小题大做了,说来世子如今是弟弟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他便也算不得外人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浔妹妹只管差遣使唤他便是,我绝不会再有二话,就是令叔,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崇安侯府的二爷不但是盛京勋贵和文官两大圈子的正面典型人物,这些人家但凡望子成龙的,都会拿他做榜样激励自家的儿孙,便是在宗室圈子里,也是闻名遐迩。 大邺传承至今,宗室们早忘了开国之初宇文家的祖先是如何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了,如今个个都是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仗着祖先的余荫,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偌大的宗室营,竟难找到一个例外的,简君平的才名自然越发成了清流,让人是想不瞩目都难。 谁能想来,他私下里竟会是这样一个卑劣阴微,无情无耻之人呢? 宇文倩既知道了事情的前因,方才又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后情,再一想到先前自己说要跟着出城,简浔半个字都不曾反对过,如何还能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遂又笑道:“不但我意外,只怕盛京城内其他人听说了,也会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罢?” 简浔也早瞧出宇文倩聪明沉稳远胜过同龄人了,果不其然她立时便明白了自己巴不得家丑外扬的心思,也生出了惺惺惜惺惺之感来,何况宇文修就这一个亲姐姐,与她搞好了关系,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利益上来说,都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不由笑道:“那我就先谢过县主姐姐了。” 宇文倩摆手道:“我单名一个‘倩’字,你叫我倩姐姐罢,你既是弟弟的师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老是县主县主的,多生分啊。” 简浔见她爽利,也不扭捏,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倩姐姐。” 顿了顿,“对了倩姐姐,我先前听这位姐姐的意思,你今儿是背着王爷来我们家看师兄的,回头王爷知道了,会不会责怪于你?不然方才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再想法子便是。” 宇文倩笑道:“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家自然自上而下都要下封口令的,回头闹开了,追查起来,岂非横生枝节?我却不一样,你们家谁也管不到我头上,有捷径自然要走捷径啦,至于我父王那里,他就算知道了我今儿来看弟弟又如何,我唯一的亲弟弟,我还不能聊表关心了,父王一向疼我,不会真把我怎么着的,至多让我抄抄《女诫》,禁几日的足也就罢了,你只管放心。” 见宇文修坐在一旁,虽一直没说话,也忍不住满脸的担心,心情就越发的好了,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也只管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过几日我还要来瞧你呢。” 下次再去看弟弟,她应当就能正大光明的去看,可以正大光明的送东西了,父王应当不会阻拦她。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杨氏那个女人会不会趁机使坏,不过她才吃了瘪,虽然父王表面看似信了王善保两口子的一应所作所为她也被蒙在骨里,她是真的被蒙蔽了,可父王半个月未踏足她屋里一步,还新抬举了一个孺人,足以说明父王心里终究还是对她生了芥蒂,以致她这些日子都忙于挽回父王的欢心,应当暂时顾不上他们姐弟罢? 终于回到崇安侯府时,已是申时末刻了,宇文倩直接在崇安侯府的二门处向简浔告辞,简浔想着她今儿是既没玩好,也没吃好,心里颇过意不去,道:“要不姐姐去我屋里吃杯茶用点点心,歇歇再回去罢?” 宇文倩道:“你还怕以后没有机会不成,且别节外生枝了。”她直接就回去的,自然长辈们都来不及叮嘱暗示她不该说的千万不说,她又年纪还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管不住自己跟前儿服侍之人的嘴巴,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吗? 见她一边说,一边还俏皮的冲自己眨了眨眼睛,简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给她行了礼道了谢,也不请示古氏,直接将她送上了自己车,驶出了崇安侯府,方与宇文修小声道:“倩姐姐实在是个好姐姐,师兄以后可得对她好,照顾她,保护她,做她最坚实的后盾和靠山才是。” 宇文修点点头:“浔姐儿放心,我会的。”他也觉得姐姐挺好的,何况浔姐儿还特意叮嘱了他,他以后定会加倍对姐姐好,仅此于浔姐儿。 古氏一路上都浑浑噩噩的,好容易听得丫鬟说到家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下车找崇安侯给她做主去,连丫鬟低声劝她:“夫人,您看要不要与县主说一声,请她千万别把今日之事外传,以免坏了二爷的清名?”都顾不得。 她还管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