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苦熬。 谢宁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一睁眼,殿内已经亮起来了。 不是烛盏灯火的光亮,是天亮了,窗子上一片明光。 谢宁吃了一惊,猛的抬起头来。 她竟然就这么趴着睡了!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被她误了,谢宁真会恨不得悔死。 皇上怎么样了? 她一动弹,搭在身上的短氅就滑落了。 可谢宁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皇上躺在那里,姿势似乎与她睡着前记忆中看起来没有差别。 可是他的眼睛睁开了,清朗沉稳的目光,正静静的看着她。 谢宁又眨了一下眼。 “皇上?” 皇上向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谢宁呆呆站在那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着扬声唤:“来人!来人!”守在帘幕外、殿门外人的乱纷纷的进来,端水的送药的,太医赶着近前替皇上诊治。 烧退了人也醒了,皇上这是好了。 谢宁话都不会说了,一直握着皇上的手也忘了放开。 是了,烧确实退了。昨天夜里握着这只手还滚烫热,现在却只比她的手暖和那么一点点,和平常时候一样。 皇上在饮了温水之后才能出声说话,烧了两天,人虽然这是醒了,可嗓子却哑得说不出话来了,太医说这不是大症侯,多调养些时日都会好的。 皇上后来说,他那天早就醒了,但是看谢宁睡在床边,没忍心叫她,人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就同她一起又睡着了,到天亮那会儿,谢宁有动静,皇上才跟着又醒过来。 皇上这一病着实骇人,谢宁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他再那样操心劳神了,皇上再惦记那些积压的奏章,谢宁这边也不肯通融。 虽然烧退了人也醒了,可是皇上整个人也一下子变得虚弱不少,醒来之后又过了一天才起身,然后慢慢的下地能走动走动,谢宁不放心在一旁搀着他,调养了足足半月都不敢让皇上出殿门,生怕再经了风吹受寒。 皇上从来没见她这样过,知道她是吓坏了,百般安慰也不怎么见效。共枕而眠的时候,谢宁也总难安心,总要拉着他,碰触着他,这才能够睡踏实。 等皇上大好,能够再如常的临朝理政时,已经到了一年里最冷的时节了,雪也已经下了两场。 谢宁这时却不得不时时卧床休养了。 她这些日子操劳,身子也不适自己却顾不上,这会儿一请脉才发现,她又有孕了。正因为操劳忧心之故,这一次胎象不大稳当,远不如前两次怀二皇子三皇子的时候,太医嘱咐务必静养为上。 想起来不但她自己后怕,皇上更后怕。 要是他没及时醒来,要是……要是谢宁同这个孩子有什么闪失,那真是让人悔之不及啊。 谢宁自己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孩子。 一是因为天转凉了,事情多。然后皇上一病,她哪里顾得上自己那点儿不自在?幸好这孩子命大,没被她折腾掉了。皇上受惊倒比她还严重,既然太医说了要卧床静养,就一天到晚让人看着她不许下床。 晚间他的手虚虚按在她的肚子上,两人悄悄说话。 “不知道这一回会是个皇子,还是会来个小公主。” 前两次她有孕时,皇上都不大提生男还是生女的事,怕她心里忧虑。不过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谢宁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这一回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好。 皇上甚至还想着,生个小公主也很好,象谢宁一样,又美又乖的,多讨人喜欢。 “臣妾也不知道。” 谢宁心里也有些想要个女儿。男孩子太顽劣淘气,二皇子三皇子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