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兽心的多了去,那陆良他平日里若是做些无伤大雅的坏事村里人也不说什么,他偏偏与一帮地痞无赖混在一起,有些人身上还背着人命,他又能干净到哪儿去?前面村子里的姚大山在镇上开赌坊的钱五爷那里欠了一屁股债,他还带人上门收债,把姚大山打的不成样子,好歹一个村的不帮就算了,还下这么重的手,这不人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后半辈子算是废了。” 花月想起那天他阴着脸活像个阎王似的样子忍不住颤了颤,只求这位爷记性差点将她忘在脑后才成。 花家除了花月都会用连枷,三人轮着打,加上天气好豆子干得差不多,一天的功夫就打好了第一遍,将豆杆挑出来,挑着有风的时候将里面未敲打开的豆角和豆子分出来,颗颗饱/满的豆子挤在一处在院子收拾好的空地上铺成了‘席子’。晒豆子便简单多了,只要定时翻一翻也花不了多大力气,也不用人在跟前死守着。 蔡氏着急女儿得亲事,花大叔才腾出手就被她撵出去打听消息了,家里的大事总归还是爷们说了才算数,早些打听清楚即便是不急着成亲先定下来也好,免得被别人家惦记。等父子三个出了门,蔡氏拿着棍子开始敲晒干的豆角,甫南村一年四季最常种的是麦子和大豆,大豆浑身是宝,便是这剩下的豆杆也可以磨成粉喂猪羊,也可以用来生火。 花城和花月在山上待了大半天,摘了满满两筐子才下山,花城眼尖手巧抓了只兔子,回去能打打牙祭。花月在来回的路上四处看过了,没见那人的身影,想来该是说说罢了的,心上的重石得以放下,脸上的笑也明媚起来。 太阳快要落山,蔡氏已经做好了晚饭,站在院子外面不时的往外张忘,瞧见兄妹两回来叮嘱他们先去洗手,嘴角却念叨着:“这老头子怎么还不回?”等了好半天才见花大叔双手背在后面,背微驼着回来。 蔡氏等他走近了出声问:“咋样啊?成不成?”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和焦急。 花大叔站定皱着眉说:“那孩子倒是不错,人正派又懂礼数,没人不夸的,只是我愁的是他娘。徐三娘尖酸刻薄那可是出名的,咱家月儿被咱们惯的什么也不会,真要嫁过去少不了会被挑三拣四,我怕委屈了月儿。” 蔡氏摆摆手说:“哪个做娘的不盼儿子成家立业,就是咱家城儿已经有不少人家暗示想和咱们结亲,是我看不上她们罢了。咱家没拖累,女儿生得又跟花似的,答应他刘家是他们的福气。那徐三娘再难缠又不是个不冻人情世故的,你放心就是。而且这日子是和她儿子过又不是和她这当娘的过,要真成了,我就不信他刘洪涛能让咱闺女受委屈。” 花大叔掏出烟杆点了袋烟,点点头:“那就听你的罢,总归他刘大志不是糊涂人。” 蔡氏见老头子松了口心里更乐,眉梢眼角都是笑,喃喃自语道:“我明儿就回了王媒婆,先让孩子们见见,他们要是瞧对不起眼,咱们做大人的还有什么不放心?诶,要吃饭了,你还抽什么烟?那两天咳的撕心裂肺的难受忘了?真是记吃不记打。” 花大叔猛吸了两口,笑着点头说:“都开抽了总不能浪费了烟丝,得了别念我了,年纪越大话越多。” 蔡氏白了他一眼,嘴角噙笑回屋里给他们盛饭,不时和花月轻声说两句话多是打扮的话,让花月尴尬不已,一直到回房睡觉才放过她。夜深深,不时还能听到几声虫鸣,花月端得就是顺其自然的心思,很快就睡着了。院子东面有一小块空地,平日里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兄妹两收拾出来将楮实子铺开晾晒干以便储存,赶着多存些,她浑身都觉得有劲。 第二天蔡氏起了个大早,本打算去找王媒婆说女儿的亲事,想了想又坐回去了。正要出去摊豆子的花大叔也跟着坐下来,疑惑道:“怎么又不走了?当心去晚了王媒婆出门了,她们这种人没个定性,跟兔子一样转眼就跑得没人影了。” 蔡氏意味深长地笑道:“先前是我糊涂了,女方家哪能上赶着催?没得让别人当咱家的闺女不值钱,还是得稳下来让他们坐不住才成,这样咱家女儿嫁过去身份高一截儿说话也有底气,咱们也自然跟着有底气。” 花大叔也没什么好说,丢下句:“随你折腾。”就出去干活了。 果然,没过两天王媒婆就带着徐三娘上门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