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曾被伤得更重。” 那又怎样? 2 “那又怎样?!”重复了他上一句话,于尽想把这人从车里扔出去,算了,实在不行就自己跳车算了。 旁边的人拉下眼罩盖住双眼,一副‘老子要补眠你他妈最好闭嘴’的模样。 但他还是要问:“要是你十年八载都不回来一趟,那还得我们一期一会飞过去看你咯?” “视频挺方便的,”眼罩下颜色常年鲜红的唇轻启了唇线,补充说,“如果你想我了的话。” “一边儿去,少恶心人,”于尽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当人人都是范初影呢,还想你……” 他摘下眼罩,斜斜撂了他一眼,阴郁的,警告的,还带着一份切切实实的倦意。 “行,我闭嘴,少爷你睡吧。” 于尽是没脾气了,这人,对外要当弟弟一样宠着,对内事事得他说了算。到了如今,连言论自由都被没收了。 他是深圳人,年轻二代一个,认识张的时间不超过两年。 范初影原本是个真汉子,但好像被张掰弯了。 不,于尽想了想,不能用这么直白的话形容,否则又该遭到某人的眼神嫌弃了……应该是:因为张而改变了性取向。 嗯,这样总没错的。 妈个叽,当这人的朋友真他妈不容易。 2019年四月末,夏初。 银色宾利从深圳福田区的深交所运营中心驶过。 这一年,他提前结束了本科学业,在深圳停留两日,即将飞德国。 此时深圳南山区的南科大女生宿舍里,甘却正对着电脑赶制明天课堂展示要用的ppt。 她丝毫不知道,这一刻,就地理位置上而言,几乎是不告而别的这些年来,她离她的男孩最近的一刻。 3 “过几天就开始了,你待到那时候再回去不行吗?” “不行。” 听到这干净利落的拒绝,华再希朝他翻白眼,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还是个学生,有作业的。”坐在对面的人勾着唇笑,明显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套说辞。但他确实还在念硕士。 “扯吧你,你就没来参加过一次。” 每一次个展,华再希都没法把他弄到现场来,秀场后的轰趴就更别提了,他理都不理。 这次来纽约,除了他自己工作上的事,顺便来精确检查一下双手的恢复程度。 还剩下点时间,华再希就把他接家里来了。 “我看着挺好的,还有哪里不方便的吗?”他仔细观察着他十指交叉揽在膝盖上的手。 “差不多吧。”张靠在沙发上,脑袋往后仰,拿了本杂志盖在脸上。 华再希轻咳了一声,“那书我昨天翻了一遍。” 杂志立刻被扔过来,砸在他身上。 沙发上的人起身进洗手间,大概是洗脸去了。 这麻烦的洁癖,跟人接个吻岂不是会死? 待他出来的时候,华再希正在沏茶,有点得意地跟他说:“我也是个会沏茶的人,上个月刚跟人学会的。” “那你看我等会儿喝不喝。” “反正我这儿没有果醋,你不喝茶就喝白开水。” 他没搭话,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很困吗?”华再希抬头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又抬头认真打量他左耳,“耳钉没戴了?” “老了,戴不起。” 听见这话,他呵呵笑了声,“小朋友,你成年了吗?” 又一本杂志被扔过来,华再希侧身躲开,“别扔别扔,正沏茶呢。” “十八岁生日谁帮我过的?” “是我是我。” 但那也是刚发生在去年冬的事而已。他老了?这不是不让他这种年近三十的人活了吗? “要不下午去我工作室挑挑?”华再希是独立服装设计师,有自己的品牌,工作室里的云衣间少不了要放一堆时尚界最新的珠宝饰品。 但沙发上的人只是困倦地摇了摇头,最后干脆整个人歪下去,斜躺在他的黑色沙发上。 “一千年没睡过觉一样。”他小声说了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