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六的,眉毛一竖心思一转,撇开小福丁儿的爪子,起身招来常一等人,“赶紧收拾收拾,把小皇后的箱笼往承清宫搬!” 小福丁儿一愣,“您这先斩后奏,不妥当吧?” 江中良肥肚子挺得傲娇,“我的脸大不过皇上。且先过了皇上的明路,太皇太后总不好拂了皇上的脸面。不想放人,也得放。” 小福丁儿竖起大拇指,“非常时刻非常手段,高!” 常福和常缘却竖起手指刮脸,转出葡萄藤架,看一眼江中良离去的背影,羞小福丁儿道,“扮猪使唤老虎的坏小子!” “姐姐们这话可不对。江公公的资历,是咱昭宁宫头一份儿。有些事,不该咱伸手。”小福丁儿往美人靠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晃啊晃,“自己人斗自己人,那叫舍本逐末,傻是不傻?太皇太后什么心思,汪公公和我干哥哥摸得最透,姐姐们且等着看,江公公这一趟,保准要得回人。” 说着弹坐而起,凑近常福、常缘嘿嘿笑,“再说了,咱要争,也该争未来小主子的身边第一人,姐姐们说是不是?” 宦官爱搞事儿,那是老黄历,他们偏不按套路走,就图个和乐清平。 常福和常缘捂嘴笑。 元姑姑也捂嘴笑,看着窗外园子里李英歌虽大腹便便,却灵活不减的矫健身形,乐道,“小皇后是个有福气的,肚里的孩子也是个有灵气的。月份越大,人反倒越发养得鲜活。一刻都闲不住似的,醒来看着花开得好,就要亲自摘了给皇上送去。” 说罢假作掌嘴,“怪道汪曲几个潜邸出来的老人,原来叫小王妃如今叫小皇后,小皇后生机勃勃的小人儿,十足招人疼,连我都跟着瞎叫上了。” “你别跟我拐弯抹角的说话。”太皇太后嘴上不满,却忍不住探头去看李英歌,一看就眉开眼笑,“是个有后福的好孩子。我开口留她,她就肯二话不说的搬过来陪我,光这份随遇而安的性子,就不知比皇上贴心多少!” 一想到“暴病”的冯欣采,空空如也的后宫,太皇太后不由哼哼,“你也不必变着法儿,劝我放英歌回皇上身边。难道只许他算计我,不许我算计他?他要守着英歌一个,我管不着。昭宁宫的人,我却管得着。 人少未必是非也少。我不借此试一试昭宁宫的深浅,探一探江中良的心性,怎么敢放心让英歌和我的未来曾孙待在这深宫里?你当皇上看不透我的心思?他晓得轻重,否则岂会摆着臭脸忍这一个月?” “皇上天天起早赶晚的来您这儿请安,臭着脸还巴望着多看小皇后一眼,我还当您没看出来呢!”元姑姑打趣一句,越发笑得厉害,“江中良要是还不开窍,您要是还不放人,只怕皇上就要熬不住相思苦,也搬进您这儿赖着不走了。” 这事儿,萧寒潜还真干得出来。 太皇太后好气又好笑,百般慈蔼的目光黏在园内李英歌的身上,舍不得收回来,就听外头报,“江公公求见。” 元姑姑一拍手,“开窍的来了!” 不提江中良如何唱念做打卖苦情,只提太皇太后高抬贵手放人,受尽低气压煎熬的承清宫只差没放炮庆贺。 李英歌嘴角一抽,看着她的人她的物瞬间侵占承清宫的后殿寝宫,头顶顿时滚过“面瘫新帝后宫零落清寂为哪般,小皇后椒房独宠魅惑新帝祸水红颜”一行大字,小心肝一抖,汗颜之余莫名心虚。 “发什么呆?你喜欢的万寿宫、皇子所住不得,昭宁宫离承清宫又太远。”萧寒潜伫足门外,斜倚玉柱臭脸变笑脸,扬眉一挑唇,“左右你没有喜欢的宫殿,跟我住在一起不好?嗯?” 噫! 奉旨受宠什么的,最好了! 李英歌不心虚了,笑盈盈将手放进萧寒潜伸出的大掌中,借力蹭向萧寒潜,仰头道,“寡虞哥哥,你不是在前殿处理政务吗,怎么过来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