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靠坐床头,抱着靠枕神游天外。 她跟着陈瑾瑜在兴园学过些医理皮毛,滑脉轻浅却如有实质,她真的怀上小宝宝了,至多一个月出头? 这个月的小日子,本该在两天前来的。 她在心里掰着指头算,好像是蔷薇花墙那一天怀上的? 羞喜不合时宜,织成七彩的将她砰砰砰急跳的心房牢牢包覆。 再想到那天陪萧寒潜回东北大营,由他胡天海地的闹腾了大半晚,应该,应该没有影响到小宝宝吧? 陈瑾瑜曾捧着肚子告诉她,刚上身的小宝宝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 她想见陈瑾瑜,更想见萧寒潜。 但是,不能急。 现在,由不得她急。 她咬着嘴唇才强压下想要上翘的嘴角,唇边忽然贴上一片瓷器冰凉,她回神抬眼,对上斜身靠近的袁骁泱,偏头嗤笑道,“不敢劳烦袁大人。” 一声袁大人满是讽刺。 袁骁泱不怒反笑,并不强迫她,看着她捧着茗碗一口闷下温水,奇道,“你就不怕我在水里加料害你?” 李英歌磕下茗碗,比他更奇,“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你要是想害我,大可直来直去,何必画蛇添足来阴的?何况袁大人一向光风霁月,要是和黄氏一般心思狭隘手段下作,袁家即便被我斩断七寸,你又岂会束手待毙?”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袁骁泱的了解,就是她现下最大的凭仗。 她只是不明白,袁骁泱掳她来此是图什么? 袁骁泱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想伤她,她越冷静他就越愉悦,笑意沉沉问,“李英歌,我就当你这话是看得起我,在夸我?” 神经病。 和有病的人认真就输了。 李英歌翻着白眼无声一呸,答非所问,“我饿了。” 袁骁泱笑意微顿,继而清亮大笑,“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 李英歌隔着靠枕护住小腹,只重复道,“我饿了。” “可惜,外头还有知府衙卫出入,我不能久待。你饿也只能先忍着,我晚些再来看你。”袁骁泱笑着起身,垂眸俯视李英歌,“你的首饰,还有随身携带的药包,我都收起来了。你要是真为孩子着想,就别妄想自救。乖乖养好精神,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吃过一次亏,他不会再任她使阴险手段。 李英歌目光微转,掠过小巧轻便伤不了人的茗碗、水舀子,阖眼一再重复,“我饿了。” 袁骁泱笑意盎然,静静看了李英歌一眼,抽出汗巾丢上被面,“擦擦额角血迹。” 他收手转身,拂袖离去。 隐在小花园一角的厚重铁门轰隆紧闭。 长史府僻静角落的柴房却是门板漏风,七姨娘连人带椅关在其内,吃足了寒风,冻得身子发僵,支撑不住带着椅子撞向地面,砰一声闷响,叫外头乍然响起的喧阗轻易盖过。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扭身扒上门板,叫道,“府里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是不是找到乾王妃了?” 看守的仆妇是容老太太的心腹,深知慈悲为怀的容老太太此番大开杀戒,以为李娟祈福的名义“放”了一大批下人的奴籍,实则是暗中打杀了所有涉事下人,哪里敢理会七姨娘,只揣着手跺着脚驱寒,低声闲话。 一人半喜半忧,“好在夫人有惊无险,顺利生下小少爷。如今母子平安,大宴宾客办洗三礼,老爷在赶回来的路上,外院有乾王殿下亲自出面主持,内院有谢妈妈、常青姑娘帮衬,瞧着喜庆热闹,外人哪里知道乾王妃并非抱恙无法出席,而是根本不能出席” 一人唏嘘慨叹,“莫说外人,就是我们,哪里想象得到乾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