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交托。” 上首默不作声,萧寒潜在等,容怀亦在等。 等萧寒潜开口,让他退下。 他长伴萧寒潜左右,熟悉他每一次沉默的长短,和其中暗含的心绪。 他在心里默算着数儿,没等来萧寒潜结束沉默,而该他打破沉默的时机已到。 他眼睫越发低垂,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亮芒,忽而抖着袍摆双膝跪地,声线坚定而果决,“王爷容禀,下官斗胆谏言太子殿下为储君业已近八载,于政事上却毫无建树,纵情声乐的名声却一年响过一年。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约束管教,王爷可深想过其中可能的意味? 如今再有如此丑闻,捂得住一时捂不住一世。有一就有二,太子殿下此番作为,如此品性,可有幡然醒悟,浪子回头的一天?即便有,本性已根植入骨血,将来即便顺利坐上那把椅子,真能撑得起大秦的天,做得成大秦的明君? 国之储君,不当如是!王爷乃正统嫡出,差的不过是排行,政绩军功,哪一样比不上其他殿下亲王?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这江山仍是皇上的。王爷不争,岂知不能争,争不过?下官不甘不服,王爷可甘心?可心服?” 独留二人的外书房空阔得骇人,一番陈辞如山谷回音,不断撞击着四面墙角。 话音轻缓停歇,换来的仍是上首如黑夜般深沉的默然。 容怀额头磕地砖,压着嗓子再次问道,“王爷可甘心?可心服?” 萧寒潜缓声笑,冷沉面色却叫人看不透喜怒,他似无意作答,只抬袖摆手,“下去罢。” 容怀身形一怔,却无拖沓二话,泥首再拜,掖着袖子却行退了出去。 他带上书房的门扇,站在屋檐下不动。 他动弹不得。 檐角灯笼映上他的脊背,照出被冷汗打湿的深深服色。 大逆不道。 他知道他说的是大逆不道之语。 但他不能不说。 容怀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抬起灌铅似的脚步,鞋面落地的一瞬,身后传来吱呀轻响。 缓缓转动的门轴发出几近破败的声音,在这寂静深夜下,突兀得令人心惊肉跳。 ☆、第331章 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檐下遍洒橘黄灯光,照进大开的门扇,光晕一半照在屋外一半蜿蜒门槛之上,笼上萧寒潜驻足门内的靴面,他垂眸看向立定台阶下的容怀,倚靠门柱的身形略显松散,猝然响起的声线却紧绷,“年后祁东州知府衙门各部考绩,我有意迁现任知府入京为官,另擢人选出任知府一职。 容怀,我若调你卸任乾王府长史,荐你入祁东州知府,进知府一职,你可有信心帮我管好祁东一州,可有耐心代我重整东北边关?” 他手中握着东北官僚升迁罢免的生杀大权。 而琼俞关失地收复,东北地界待扩待建,一方父母官若要有所建树,三年五载都嫌太短,耐心比信心和能力更可贵。 萧寒潜这话,许的是升迁的机会,问的却不单是官位升迁。 这是他给容怀的答案。 意在将来,以容怀为起始着手布局。 也许还有对容怀收养小男孩的补偿。 是补偿是牵制,更是饱含期翼的重托。 答案比预料的来得快,来得更果断。 摒弃所有花哨的蹉跎,直指红心。 容怀淡然温和的面色一瞬激昂,这就是他一心追随的主公,这正是他盼着更进一步的主公,他再次撩袍跪地,就着沉沉月色重重磕头,“下官领命。下官愿为王爷鞠躬尽瘁,肝脑涂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