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英歌被萧寒潜牵着不放,跨进正殿内,却不见传说中想要多留他们坐坐的太后,只有元姑姑一人等在其内,含笑的目光在二人牵着的手上打了个转儿,面上的笑容越发深邃,侧身引路道,“乾王殿下、乾王妃,请随奴婢来。” 李英歌一头雾水,眨着眼偏头去看萧寒潜。 萧寒潜也冲小媳妇儿一眨眼,低声道,“没事儿,你只管跟着我走就是。” 元姑姑在前,领着二人七拐八绕,出了正殿穿过南偏殿,站定一处攀满绿翠翠爬山虎的宫墙下。 “这是太后娘娘的铭牌,乾王殿下且收好。”元姑姑笑着奉上一枚玉制镶金的铭牌,细心替萧寒潜抻了抻衣袖,慈蔼又无奈的道,“太后娘娘说了,她老人家这块铭牌好借,可不好还。回头您来还铭牌的时候,陪她老人家好好用一顿饭是至少的,她老人家要听书下棋,您可不能再耍赖推脱。” 萧寒潜袖好铭牌,摸了摸鼻子道,“皇祖母歇下了?” 太后为了成全最爱的孙子,给最爱的孙子打掩护,就算本该歇下了,这会儿也得假装没歇下。 元姑姑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再看睁大眼睛看她和萧寒潜打机锋的李英歌,真心欢喜的笑容就止也止不住的漾开来,笑着解释道,“乾王殿下求了太后娘娘,说是要带您在宫里多逛会儿。有了太后娘娘的铭牌,您二位不用顾忌时辰早晚。 乾王妃不用担心,这里里外外太后娘娘都打点好了。您身边的常青姑娘、丁公公自有妥当的安置去处,回头乾王殿下带您逛完了,逛够了,只管拿着铭牌径直出宫就是。” 李英歌讶然。 元姑姑转身去开掩在宫墙一角的红漆单扇木门,放了二人出去。 脚下的路偏僻而静谧,和往常进出宫所走的宫道大不相同,似是不为人知的小道,偶然却又能远远瞧见巡视的宫中侍卫。 能见着侍卫的身影,就是已经出了宫妃居处的地界。 李英歌已然顾不上计较萧寒潜一路牵着她不肯放,挨近她家夫君,借着袖子遮掩拉着他修长的手指晃啊晃,“寡虞哥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萧寒潜偏头看小媳妇儿,凤眸盈动着浅浅的笑意,曲起长指将小媳妇儿的小手包进掌心,学她晃了晃,“我带你走的这条路,就是当初我收买张枫偷溜出宫,又被元姑姑带人押送回来的路。” 竟是这样! 竟只是为了这个! 李英歌微微笑起来,咬着唇微仰起头看萧寒潜,心里甜甜的,说出口的话也甜甜的,“所以我现在走的路,也是你曾经走过的路?” 她挣开萧寒潜的手,刻意落后一步,提起裙摆露出精致的绣鞋,去踩萧寒潜的影子,他跨一步,她就踩上他无形的脚印,身形灵动,小脸娇俏,“寡虞哥哥,你迈的慢一些小一些,你走前头,我在后头跟着你。” 萧寒潜无声大笑,长腿果真慢下来小下来,偏头看自顾自走得开心的小媳妇儿,带笑的俊颜即无奈又慨叹,一本正经道,“媳妇儿,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她正在走的,是他曾经走过的路。 他的小媳妇儿,怎么能脱口就说这种乍听傻乎乎,细品后撩人心弦的小情话? 他不知道怎么接。 但是,他好喜欢她这样和他说话。 萧寒潜的心开出花来,不要小媳妇儿回答,就转身长腿一跨长臂一捞,将小媳妇儿横抱起来。 “寡虞哥哥!”李英歌险些咬到舌头,才没惊呼出声,偏又挣脱不得,只得鸵鸟似的把小脑袋埋进萧寒潜怀里,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瞧见似的,咬牙道,“这里再僻静,也是在宫里呢!快放我下来。” “不放。”萧寒潜沉声笑,低头亲了亲小媳妇儿露出的脑袋顶,加大加快步伐,须臾就拐进一片越发静谧的地界,复又开口哄小媳妇儿抬头,“媳妇儿,你抬头看看,这是哪里?” 是已然没有皇子居住的皇子所。 如今除了偶尔留宿宫中的武王、萧寒潜外,皇子所几乎空置。 今晚,除了他们二人,再无他人。 李英歌瞪大了眼睛,饶有兴致的随着萧寒潜渐入渐深而变换的视野和景物,好奇的打量他曾度过整个童年和半个少年的地方。 “这处就是我小时候住的院子。”萧寒潜见小媳妇儿桃花眼盈盈亮亮,骨碌碌转个不停,心中莫名升出一股难以描绘的满足之感,不禁低头去亲小媳妇儿的眼睛,语气飞扬,“我近年来但凡留宿宫中,也是住的这里。” 他轻手轻脚放小媳妇儿落地,熟门熟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