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一笑,语气虚弱,“容先生若是愿意,环儿想亲口告一声罪。” 小厮心下冷笑,不接话却也没拒绝,催人抬走聘礼,眼风扫过默然静等的王环儿,转身走在了前头。 王环儿走得很慢,慢到憋足劲阴沉了半天的天穹,哗啦啦下起瓢泼急雨。 小厮抬袖遮雨,不理会王环儿淋成了狗,当先跨进容怀住的跨院,扬声通禀。 尚未到点灯时分,雨帘垂落屋檐,透进晦暗的天光,罩在容怀身上笼出一片难辨模样的阴影,他背手高站台阶上,静静看向独立院中,止步不前的王环儿。 王环儿如被雨水打得折腰的娇花,意态谦卑,话语婉转,饱含五分歉意五分孤傲,“环儿命薄福浅,先生送来的嫁衣和药材,环儿原物奉还。先生惊才绝艳,志向高远,是环儿无缘消受先生的美意和一片厚” 爱字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容怀无波无澜的声音打断,“我只有一事不解这些年你和我常来常往,可是出自你的本心?” 是问她有没有对他动过心,喜欢过他吧! 就像他对她,一见惊艳二见倾心,哪回她要来,不是巴巴的盼着,故作矜持的亲自殷勤接待着! 王环儿心下即不耐又得意,眼泪却顺着被雨水打湿的粉腮扑簌簌滚落,混合着雨水,微微扬起的俏脸,当真是梨花带雨,“环儿不敢不尊王爷,不敢忤逆干娘,这些年环儿不过是奉命行事。” 她们不过是顺着萧寒潜的“好意”做戏罢了。 她可从来看不上什么容怀容先生! 她心里只有她的潜哥哥。 潜哥哥一时看不到她,以后天高水远,同一屋檐下只有她和她的潜哥哥,定能看到她的好,她的能干,她的美。 王环儿垂眸掩去眼中羞涩,缓缓再抬眼,七分毅然三分自怜,“是环儿怯懦胆心思不敢对人言说。只想着常来先生这儿,您的跨院就在外书房左近,或许能不期然偶遇环儿心心念念的人,只求见上一面就是环儿的不是,才叫先生错付真” 情字卡在嗓子眼没能吐出来,王环儿美目圆瞪。 屋檐下台阶上人去楼空。 容怀不知何时转身进了屋,独留贴身小厮扎着手农民揣,似笑非笑的看着唱独角戏的王环儿。 王环儿脸色涨得通红,雨水都冲不淡她的恼羞成怒。 特么暗恋变苦恋,求她而不得的容怀去哪儿了! 打断她的话也就罢了,怎么自己开口问她心意,话听半截就走了! 怎么和设想的不太一样? 不该是这样! ☆、第282章 再给她一次机会 王环儿瞪大美目,泪不流了,雨还在下。 “不说了?还是说完了?”小厮踱进院中风雨,雨水淋得他面目模糊,语气难掩嫌恶,“那我跟您念叨几句?这雨啊雪啊的,攒在花叶间取来煮茶,叫风雅。落在人啊物啊上头,浇得透湿透湿的,就叫污糟。您捧在手里要奉还的嫁衣、匣子,脏了污了,可过不得我们先生的手。我代我们先生收下了。” 说着粗鲁的抢过装嫁衣、匣子的包裹,随手拎在指间,晃晃荡荡挪到门边,侧身抬手,口中奇道,“您请吧?这是还有话没说完?有就大声说出来!别整弯弯绕绕遮遮掩掩那套!我听明白了,也好摘去那些个腌脏意思,帮您拣两句好听话,好转告我们先生?” 他是下人,王环儿再是王嬷嬷的干女儿,较真着论也不过是个下人,一声声敬称“您”,满是嘲讽。 王环儿又怨又哀的看一眼毫无动静的屋内,咬唇而走,羞愤一甩袖,溅起一片隐忍而决绝的水花。 小厮抹了把脸,朝门外怒唾一口,甩手砰的关上院门,转身手一扬,包裹划出抛物线,噗通一声沉入檐下水缸。 他拧了拧淋湿的衣裤,推门入室,看向光线半明半暗的上首,眼中一黯,嘴里恨恨道,“以前看她是个难得的雅致姑娘,如今才知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何苦要见她这一面,凭白听了一耳朵恶心话。”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对个姑娘家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