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潜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细嚼慢咽的品尝,翘着眼尾看李英歌,“酸。” 李英歌默默抖了一抖,总觉得萧寒潜的语气饱含暗示和威胁 随侍在屋内的谢妈妈也抖了一抖,偷偷看向餐桌,就见萧寒潜不再说话,却弃公筷不用,就那样毫不忌讳的用自己的筷子给李英歌夹菜,自己吃完了,就换了勺子喂李英歌喝粥,又是擦手又是擦嘴的。 临到早膳毕,接过茶水先细细吹温了,转手又喂进了李英歌嘴里。 李英歌泰然处之。 谢妈妈却是半喜半忧,视线不由追着二人,看着萧寒潜站在台阶下等李英歌,伸出手去牵她,二人并肩走,不知李英歌说了什么,萧寒潜偏过头,吹去她发间不知怎么沾上的桂树叶,俊美测验漾开浅浅的笑,附耳逗李英歌,惹得李英歌去晃他的手。 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罩着天际破开的晨曦,说不出的静好迤逦。 谢妈妈险些被这幅和谐画面闪瞎老眼,忙掖起袖子遮脸。 心下嘀咕,英哥儿和乾王殿下这节奏不对啊! 她左看一眼,这才想起因着萧寒潜不喜婢女近身,她进来服侍时,就没带常福等人。 往右再看,常跟着李英歌进出的常青也不在,这会儿大概和小福丁儿在车马处,准备跟着李英歌进宫。 谢妈妈的目光一转,落在亲自打点早膳的汪曲身上,老眼骨碌碌一转,随手从攒盒里抓了把糖塞到汪曲手中,嘿嘿笑道,“汪公公,我怎么瞅着,殿下和我们英和王妃,不像新婚第一天,倒像处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她私下没少抓着常青探问,知道萧寒潜对李英歌好,却没想到,好到了这个地步! 原以为萧寒潜是拿李英歌当妹妹疼,现在亲眼所见,顿时五味杂陈。 李英歌总有长大的一天。 对着皇子夫君这样没大没小的,将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汪曲却是半晌没作声。 他六岁净身进宫,得过太后赏的糖,得过自家王爷分的糖,却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谢妈妈却拿他这个王府总管、王爷心腹太监当孩子哄。 小王妃很可爱。 小王妃身边的人也挺可爱的。 汪曲温文的脸露出笑来,笑意直达眼底,“王爷面硬心软,其实最念旧重情。小王妃七岁上就和王爷常来常往,比不得旁人盲婚哑嫁,你只管尽心替小王妃打理好这松院。王爷和小王妃的事,哪里是我们这些下人能操心的。” 谢妈妈脸色大霁。 想到曾经的南花园,想到李英歌四年来为萧寒潜做的针线,一颗老心顿时落了地。 她笑呵呵又抓了把糖塞给汪曲,摆手道,“您老且去接待坤翊宫的嬷嬷,喜帕的事要紧。这里我来替您收拾。” 汪曲看着快要满出手掌的糖,眼中笑意更浓,轻轻诶了一声。 坤翊宫的嬷嬷神色倨傲的杵在二门上,偏又不敢打着皇后的名号闯进枫院,一从汪曲手中拿到装喜帕的匣子,当下也来不及验看,催着轿子就急急赶回宫中。 乾王府仪仗已经停在宫门外。 天色刚刚微亮。 萧寒潜抖袍下车,转身伸出手,声音几近耳语,“待会儿你看我行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旁的一概不必理会。如果谁给你脸色看,你也当没看见,一切有我。” 这个谁,是指皇后吧。 李英歌微微笑,毫不犹豫的将手放进萧寒潜的掌心,任他扶她下车,任他牵着她不放,微微仰起脸,脸上满是甜糯的笑,“我知道了,寡虞哥哥。” 她背着光,晨曦在她仰起的俏脸上镀上一层清亮的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