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潜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道,“不拘什么书。你将装书画的箱笼尽数送来就是。” 小太监诶了一声,全然没发现萧寒潜的耳垂悄悄红了。 他想着早先萧寒潜的暗示,遂紧走两步靠近,低声报道,“冯六小姐的兄长冯三公子、冯十一小姐的兄长冯九公子,小的都处置妥当了” 萧寒潜神色转冷,也不问他是如何处置的,只无可无不可的略一点头,不再开口。 这边李英歌拾掇妥当,由熟门熟路的小福丁儿领着,带着常青往万寿宫而去。 早得了消息的元姑姑等在宫门外,见李英歌提着裙摆气色尚好,脑后大辫子随着步伐一晃一晃,说不出的娇俏可爱,不由露出会心一笑,亲自迎了人入内,拉着李英歌的手打量,“哎哟,您这发辫,莫不是殿下动的手?” 元姑姑身份不同,随着太后一向拿萧寒潜当半个小辈疼爱。 但能一眼认出是萧寒潜的手艺,未免也太火眼金睛了些,这眼力介都能上天了! 元姑姑看出李英歌的讶然,脸上笑意更浓,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解释道,“您不晓得,这几年殿下私下里,可没少折腾汪公公。” 汪曲不仅为自家王爷的终身幸福操碎了心,还为此贡献了自己的项上花白长发。 由着萧寒潜心血来潮时,抓着他练习梳头的手艺。 能被自小看大的主子“服侍”,汪曲一面老泪纵横的暗叹死而无憾,一面又心怀揣揣坐立不安,每每被萧寒潜按着坐在身前,那双老寒腿,就不分冬夏的直抖。 不是吓的,是激动的。 他家王爷对心中看重的人,多实诚啊! 是以年节进宫给太后请安时,少不得当成趣事儿说给太后听。 元姑姑记在心里,三不五时就拿出来说道,每每都能哄得太后开怀。 李英歌却是微微怔愣。 她不过是嫌弃过一次萧寒潜梳头的手艺,他就默默苦练了多年吗? 这厮难道也有强迫症? 她理性分析,抬眼对上元姑姑意味深长的视线,不禁抿起嘴角,故作腼腆的笑。 方才她无暇分心细想。 也许她毫无踯躅的答应提前嫁给萧寒潜,也不尽是形势所迫。 李英歌微微晃神,心田泛起轻浅涟漪。 萧寒潜对于想要维护的自己人,从来都能好到无微不至。 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亦如此。 而很快,太后的话就印证了她心中所想。 “英歌来了?快,来我这里坐。”太后顺着萧寒潜的意思,只冷眼看坤翊宫和娴吟宫暗地里互打擂台,左等右等见李英歌迟迟不来,此刻见她小脸红润脚步轻快,就猜两个孩子定是私下通过气了,心中宽慰,语气越发慈和,“寡虞可都提点过你了?” 见李英歌乖巧的点头,太后不由展颜。 她好清静不图子孙绕膝,却最欢喜看小辈们处得好。 遂雷厉风行地果断道,“寡虞去东宫前,就让人来万寿宫禀报过。某些小女孩家家的不知天高地厚,耍花腔耍到宫里来了,不过是别人玩剩下的手段。你且看着,指桑骂槐不过是小儿科,打脸啊从来都不嫌晚。 元姑姑已经知会过太医院,待会儿裘老院史就会随你回府,为李夫人问诊。也好叫那些拿着孝道说事儿的人看看清楚,自己可够资格,份量可足。 至于我这万寿宫、至于城阳和瑾瑜儿到底是站在哪头的,世人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下首的陈瑾瑜许久不见李英歌,早就坐不住,闻言总算找到机会插话,笑嘻嘻道,“小师妹,太后和我娘的意思,等我办及笄礼的时候,请你做赞者。” 陈瑾瑜随城阳大长公主暂住万寿宫,为的就是太后有意为陈瑾瑜大办一场。 多少知道消息的人家,费尽心思想要争着能入太后和城阳大长公主的眼。 这份荣耀,却轻飘飘落在了李英歌的头上。 城阳大长公主心里感念这几年李英歌对陈瑾瑜的“管束”,张口就是大手笔,“母后压箱底的好料子被瑾瑜儿偏了去,倒省了我不少事。你做赞者的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