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冥婚与寻常婚嫁大不相同,城阳大长公主会选中裘先梓,大概是因为“刚好”对方早逝,学识家世虽差了长公主府一大截,但于冥婚来说,倒也算得上合适。 今生城阳大长公主还会将目光放到裘先梓身上,怕是得益于无归道长卜算出的那两个条件。 要说无归道长不是有意为之,李英歌一点都不相信! 刚才却言而不实,把难题都一股脑推给了她! 李英歌暗暗磨牙,却也不好道出内情,果断拿无归道长当挡箭牌,“倒是没听城阳大长公主提过。不过师父日前和我一起为瑾瑜师姐卜卦演算过,算出这几日正是瑾瑜师姐金星大动的时候,所以我才留了个心眼。” 老麻叔对此深信不疑,感叹道,“长公主至今还有些担心,怕我们小姐学医会误了前程。如今看来,有无归道长和您相伴,当年的决定却是利大于弊,回头长公主也能安心了。 我看您许下借书的事,依您的意思,可也觉得我们小姐和裘公子有戏?我跟您透一句话,裘公子会来西郊别业暂住,背后也有长公主的推手。 您也知道,裘公子二十有五却不肯谈婚说嫁,家里拗不过他,本想先斩后奏,还是前几日长公主私下派人透了口风。 裘家虽惊讶长公主有意为小姐择裘公子为婿,但这当下也不敢再强逼裘公子定亲,这才顺着长公主的意思,遂了裘公子的意,放他来别业。 若是裘公子和我们小姐果真有缘,想来总有机会接触、相处。裘家算是怕了裘公子的牛脾气,长公主递了橄榄枝过来,哪有不愿意的? 只是这事却不能摊开了说,从不愿谈婚论嫁来说,我们小姐倒是和裘公子一般难劝服。但冲着今天这一场乌龙,我看哩,姻缘巧合确是不得不信的。” 所以老麻叔才一路袖手旁观,任由陈瑾瑜和人不打不相识? 长公主既然已经向裘家私下透了口风,想来是打探过裘先梓的为人学识,心下满意,才会让老麻叔暗中盯着。 只等二人有了眉目,这门亲事恐怕就是板上钉钉。 但裘先梓今生命数,依旧是梗在李英歌喉咙里的一根刺。 这事她只能自己担着,此时此刻,只得模凌两可的道,“有没有戏,我和师父可不敢打包票。您是过来人,应当知道这世上有种姻缘叫烂桃花。能不能成,您私下里可得替瑾瑜师姐,多观察观察裘公子。” 老麻叔哈哈大笑,十分豪放的拿手搓了搓脸上麻子,点头道,“好说。再说还有您在呢,我和您里应外合怎么样?” 说得好像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一样! 李英歌无奈一笑,趁机道出自己的打算,“光靠我们两个可不够。我还想找乾王哥哥帮忙。他在朝中做事,手下的人各有本事,想来能打探到一些长公主未必打探得到的事。” 内宅打探的消息,到底不如男人在外打探的周全深入。 老麻叔无有不应,“那我就先多谢李二小姐的用心了。我会交待门房,方便您出门用车。” 目的达成,李英歌告辞离开后,就让常青亲自进城,问问小福全儿萧寒潜什么时候方便。 两天后,李英歌就带着常青,驾车进城。 萧寒潜果然忙得不可开交,自那天从西郊离去,就一直宿在大理寺为他辟出来的值房大院里。 这院子却不是独住萧寒潜一人,前头排房正中一间办公见人的堂屋,左右两排则是留宿衙门的其他官吏的起居间,再往后一进,才是萧寒潜的住处。 小福全儿一早得了信儿,到大理寺的后衙的侧门接了李英歌,躬身带路道,“小王妃安好。王爷这会儿正在堂屋理事,您先跟奴才去那儿。届时王爷也好有个由头,撇下那几位古板又烦人的大人们。” 李英歌讶然道,“不是早两天就和乾王哥哥约了时间吗。如果这个时候不方便,我可以去后头等等。” 小福全儿顿时胯下脸来,“您可别。王爷可就等着您来,好偷空歇一会儿。您不晓得,那些老大人恨不得王爷长在椅子上不吃不睡呢!您委屈一下,当当王爷的挡箭牌呗。” 小福全儿这几年跟着萧寒潜出入官衙,倒也学得滑头了些。 李英歌忍俊不禁。 抬头见办公的堂屋门窗大开,目光一扫,就对上听见动静,纷纷看过来的屋内大人们。 那些目光有意外有不虞,也有偷偷去看上首萧寒潜的。 萧寒潜仿佛才发现气氛不对,抬眼看向屋外通报的小福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