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衙役没法用具体的语言去形容他对上重奕目光后的感受。 某个瞬间,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仿佛锋利的刀剑正架在他脖子上,下一刻就要狠狠划过。 ‘咚’ 领头的衙役竟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才被双腿传来的剧痛惊醒。 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领头的衙役恼羞成怒,狠狠挥退来扶他的人,怒喝道,“我没事!” 后面的声音隐约穿到大堂上,穿着全套官服的县令狠狠的皱了下眉毛,语气十分不满,“看来是个硬骨头。” 原本他只想要九百两黄金,并没想要将据玉灵阁所说是咸阳人的商人怎么样,如果他们不识相,可就怪不得他了。 站在县令身侧的县丞立刻道,“既然不懂事,那就先晾晾他们。感受到县令大人的威势后,他们自然能学会懂事。” 县令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桌角的文书,低头专心翻看。 宋佩瑜进入大堂后,才发现县令不仅在连罪名都没给他们安排的时候就升堂,还找了青县百姓来听堂。 截至目前为止,青县县衙是最能体现青县百姓生活比从前富裕的地方。 不仅方才的小院子修的花团锦簇,县衙大堂更是富丽堂皇。 从县令高坐的地方到宋佩瑜站着的地方,竟然隔了九个台阶。 咸阳勤政殿,永和帝坐着的地方,才与朝臣们相隔三个台阶。 上方的县令始终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望着桌子上摊开的文书,看都没看堂下的人一眼。 县丞突然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狠狠拍下,怒喝道,“堂下何人?为何见县令不跪!” 宋佩瑜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我们既无罪名,为何要跪?” “尔等竟然还不肯认错!”县丞做痛心疾首状,开始细数宋佩瑜等人的罪名。 他将玉灵阁的主人定义为他国派来青县的奸细,宋佩瑜与玉灵阁主人关系密切,还曾与玉灵阁的大掌柜密谈许久,就是在与玉灵阁掌柜互换消息。 总之,因为玉灵阁主人是别国奸细,所以宋佩瑜等人也是别国奸细。 县丞言语间不停暗示,目前除了确定玉灵阁主人是别国奸细,其他人都还在调查中,他们只要将与玉灵阁主人来往的证据交到县衙,县令大人自然会明察秋毫,还他们个清白。 发现事情的经过与他猜想的差不多,无论是玉灵阁还是他,都是因为钱财,才遭遇这番祸事,宋佩瑜顿时对这件事失去了原本的兴致。 他目光犀利的看向坐在高位装模作样的青县县令,哼笑道,“穆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才是别国奸细?” 正想着这件事什么时候能结束,要不就先将这几个愣瓜蛋收监,吓破他们的胆子再升堂的穆县令,突然听见有人直呼他的大名。 第一反应是疑惑,第二反应是被冒犯的震怒。 穆客抢过县丞手中的惊堂木砸在桌子上,怒气冲冲道,“你竟敢直呼本官姓名?来……” 终于肯抬头的穆客正对上重奕漆黑的眼睛,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似的,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县丞却以为县令是过于愤怒,以至于连惩罚都想不出来。 他立刻朝着下面挥手,大声道,“来人!先给他们每人五十杀威棒!” “是!” “啪!” 衙役们响亮应是和穆县令一巴掌糊在县丞脸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穆县令完全顾不上县丞不可置信的目光,连滚带爬的从高位下来,明明在距离重奕很远的位置就开始下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