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今都过去了 海棠叹口气,掩藏了几分落寞心思。 她便知这屋里待不下去,只要回了这里,时时刻刻,处处总会想到他,自己这短短几年的岁月,原来从一开始就与他水乳交融在了一起,想利利索索抽身出来,也只是想想罢了。 海棠正在愣神,冷不防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娃儿的啼哭,声音甚是微弱稚嫩。 海棠一惊,喃喃道:“可是柱子哥的娃娃出生了?” 张二娘脸色有些发白,担忧着望了她一眼,艰难点点头。 海棠强笑道:“这是好事儿,二爷爷在世时,日日叨叨着抱孙子,现在可想着了,如果二爷爷还活着,一定喜的很” 张二娘点点头,跟着苦笑道:“是啊,你二爷就喜欢孩子啊可惜啊,这个小重孙是个没福气的,一出来,他娘就没了” 海棠吓得一哆嗦,急声道:“这这杜鹃姐是咋的了?” 张二娘脸色越加暗淡几分,凄苦笑道:“前日她生产,没挺过去,去了” 这话儿如一个霹雳,震得海棠呆傻不知何反应。 原来原来杜鹃死了 那个爱红脸,爱给柱子绣香囊,做衣裳的杜鹃死了? 海棠呐呐着,怔怔的发了会儿呆, 不知不觉,眼里竟然渐渐蓄起一泡泪 杜鹃死了,她该开心才是啊,这女人当了寡妇,还回头来抢她的柱子哥, 得手了还不忘炫耀,她该恨死她才是啊,可为何她却恨不起来? 她心里满满的只有悲哀,造化弄人,说的也许就是他们罢! 张二娘瞅着海棠失魂落魄,叹口气,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道:“别哭了,孩子,你病刚好,可别又哭伤了身子啊” 海棠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子,木木的点点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黄昏时分,海棠坐在屋后远望,老李头的坟包就在不远处,孤零零杵着。 杜鹃已经下葬,却没有与老李头安置在一块儿。听张二娘说,远松和她娘觉着女儿生前太苦,死后要是还在东头与老人家作伴,未免太凄凉了些,便做主把她葬得离自己祖坟近了些,也不至于落得个孤魂野鬼,说个话的人都没有。 村里人倒是没说什么,人都死了,葬哪里那是自家人的安排,倒没生出什么事儿来。 只是柱子,这两天,渐渐又生了些流言,说他是个命硬的,年幼时克死父母,又克死了爷爷,现在成亲了,媳妇儿过门不到一年,也被他克死了,留下个孱弱的孩子,出生都不会哭,先天不足,估摸着也逃不出死路去。 流言不知从何而起的,这两日越演越凶。 海棠心如刀割,直气的恨不得把那嚼舌根的女人拿针缝了。 可即便这样,即便心里有万种牵挂,她现在是连上门探望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能不顾及自个的脸面,不顾及自个的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