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尉的视线投向了禁军离开的方向,神色冰冷。 大家都散去了,晨阳殿也只剩下他们几个人,慕惊鸿转身过来上下看着楚啇,小声问:“王爷可有受伤?” “阿鸿不必担心,那些人还伤不了我,只是这件事后恐怕也不能安生了。鲁文清被派去处理此事,若是再出差错,楚禹可能会拿他开刀。” 他们这位皇帝陛下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谁,自从秦危死后,他的疑心病越发的重了,总觉得身边的人会随时要害他。 “他到底是要将身边的人都逼得走到了绝境了才甘心,”慕惊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他们北唐国有这样的皇帝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阿鸿莫要多想,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而现在的我不过是他们的借口罢了。” “只怕你这个借口很快就会成为风尖浪口。” “那又如何?对我来说也并无区别。” “父王,娘亲!” 小家伙被晾了许久,有些生气了。 被扯住衣摆,慕惊鸿收起了情绪,笑着蹲了下来,“对不起,娘亲忽略了阿宸。” “哼。” 小脸气哼哼的扭到了一边去。 楚啇可不惯着他,手掌一按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态度,小子,别蹬鼻子上脸了。” 楚宸气得小脸通红。 慕惊鸿好笑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吧,娘亲带你到奶奶那里去。” “不去,我要在这里等阿夜。” “真的不去?” “那我就勉强跟着去吧。” 慕惊鸿笑意浓浓,楚啇则是不屑儿子这一套。 夜宴上,推杯换盏,舞姬使出了浑身解数给这场盛宴添加几分奢靡之色,太后落座在前面,与皇帝交谈着,玉太妃也只是让人送了礼到太后那里,并未出席这场盛宴。 座上的各位,神色各有不同,心思也是各异。 至于那些个女眷,不时的脸红心跳的偷偷瞄着端坐在位置上的楚啇,现场内也最属他亮眼。 现如今啇王也不过只有一位正妃,侧室的位置空缺,好些人已经在这上边打主意了,还有一些明目张胆打听的,暗暗计较着要不要去求见一面玉太妃,请她做个主。 慕惊鸿带着儿子坐在一边的将这些人的心思也是猜个透,侧目去看楚啇,眼神微暗。 他身边总是要有其他人…… “阿鸿?” 楚啇察觉她的异样,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用眼神询问。 慕惊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娘亲,我想去阿夜那里,”已经盯了好久贵妃那边的楚宸终于是坐不住了,身子扭来扭去的,眼神一直往那边瞄。 慕惊鸿拉住儿子的手,“这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不可无礼。” “可是阿夜也想和我一起啊。” “坐好。” 楚啇俊脸微沉,楚宸安静了下来。 今天发生了陈大人的事,宴会上到是没有了其他的意外发生。 在放烟火之时,慕惊鸿又与柳疏狂碰了回面。 太后对此次的宴会甚为满意,还赏了二人不少的好东西。 宴会散去,人流从宫门四散而去,宫中热闹一下子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走到后宫的地方,太后看到仍旧是一片废墟的绛云殿,长叹了一声。 “太后娘娘。” 嬷嬷见此,也不由得有些担忧。 太后道:“这绛云殿终究是要随着她的消失而败废下去。” 北唐的朝廷变成这个样子,皇帝的做法有很大的责任。 “端木祭司也确实是可惜了。” 嬷嬷揣摩着太后的心思,试探的道了句。 太后脸一冷,嬷嬷吓得噤声。 “火烧的前一天晚上阿月这孩子还送了样东西到哀家的宫里,如今这人心是换不了人心了,也确实可惜了。” 嬷嬷心里一跳,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端木樽月进宫来送东西时太后娘娘的神情,那时候太后娘娘也确实是真心喜爱那位端木祭司的,否则也不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