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慌了起来,满心都放在了白千赤的安危上,一时间忘记了房间里那个我看不见的“人”的存在。 可是就在这时,里屋的撞击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房中的东西又突然“乒乒乓乓”地震动起来,这一阵异动听着着实吓人,我哪里都不敢再去,只能站在门边,离里屋远远地。 我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臂,盯着周围的一切,生怕突然会窜出一个什么恐怖的东西来,在这里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自保,我深知这一点。 忽然,屋内传出一阵哭泣声。 很细微,细微到几乎听不见。我努力地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竖起耳朵听着屋内的声响。 虽然屋子里的声音很多、很杂,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那哭声。很急促、带着喘.息声,很凄凉的感觉。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酸楚,似乎听懂了这哭声中杂藏着的无尽哀凉,像是冬日原野里的风,萧瑟、了无生机。 我像是突然魔怔了一般,不自觉地往厅子的右手边走去,循着那哭声慢慢地往里走,撞到了一堵墙。 是一面很红的墙,闻着味道很香,是一进门就闻到的浓郁香味。很让人迷醉的味道,像是三月里的桃花酒的味道,又像是十六岁少女身上的味道,让人忍不住闻一次又闻一次。 房子里的其他响动全都停了下来,一时间,除了我的呼吸声,整个房子就静地没有别的任何声音。 这时,那凄厉的哭声再次响起,连绵不绝,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堵墙后面,我确定了,那哭声就在这堵墙后面。是一个女人,我似乎能够想象出那个女人的样子,干瘦的身材,凌乱的发丝,一双已经哭到浮肿的眼睛,深凹在眼眶中,孤独、悲寂。 “你来陪我了。”一个沙哑的女声幽幽地从墙中传了出来,听上去有几分幽怨。 心,陡然被提了起来,悬在高高的断崖边。 吓得我连忙退了两步,盯着那堵血红色的墙,大口大口地喘气。脑袋像是丢进了一个深水炸弹,“轰”的一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剩下。 “难道不是来陪我们的吗?哈哈哈......”一个尖利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地回头一看,空无一人。再低头一望,地上满满的血脚印,有大人的有小孩的,密密麻麻地印在一起。 突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爆发的,嘈杂的对话声,明明空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厢房里面充斥着吵杂的讨论声,起此彼伏不绝于耳。 那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在属于自己,像和了水的面粉团子正在被不断地揉.搓着,这种感觉让我几乎快要疯掉,唯有咬紧了要跟才勉强保持了几分清醒。 “你们是谁,你们不要藏着躲着,全都给我出来!”情急之下,我从怀中掏出了出门前带着护身的黄符紧紧攥在手中,不停地转动身子环顾四周。 “切,小把戏糊弄小鬼吗?”一个稚嫩的童音在我耳边响起,随即我手中的黄符燃起了一道明黄色的火焰。 我赶忙把着了火的黄符丢了出去,看着地上还在不断覆盖的新脚印,内心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不断地挠抓自己的头发,眼泪也几近要流干,哽咽地央求道:“救我,谁来救救我。” 突然,地上的脚印全都不动了,屋子里的东西又开始震动起来。 我缩在角落,看着眼前这一切惊得说不出声来,这时我才发现屋子的角角落落摆放着很多个泥塑的小人。有老有少,有高有胖,男女齐全,他们每一个都做的栩栩如生,好像是真的人变成的一样。 一个念头突然从我的脑海里冒出来。 看着满屋子的泥塑小人,我身子发虚到几乎站不稳。刚刚那些吱吱喳喳说话的“人”,满屋子乱跑的“人”,还有那些血手印,应该全都是这些泥塑小人弄出来的。 他们不是死物,他们全都活生生的。 强大的恐惧过后是超乎常人的冷静,我走近一步,压着嗓子问道:“你们都是什么?寄生体?还是鬼......” 没人回应,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这一切只是我自己的臆想。 我走上前,拿起其中一个泥人,细细观察了一番,这泥人看衣服的款式应该是宋制的。这时我瞟了一眼摆放泥人的架子才发现这泥人身后有一个类似小墓碑的东西,上面还刻着姓名,生辰八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