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不过,还未走两步,那账房老儿却忽地“咦”了一声,突然叫住她:“乔小姐,那崔家小姐好似不是长安这里的小姐,老儿我记得出事当日出现的几个崔氏子弟是崔氏长安这里的子弟,时常能看到出入百胜楼。可当日出事后,那几个子弟却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出了事如何向清河那里交待,她那个舞刀弄枪离家出走的兄弟听闻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什么的。” 话既然这么说,那这个出事的崔家小姐便多半不是长安这里的了,清河崔氏这等古老的世族经过改朝换代不倒的发展早已分出了数不清的支脉,崔家在长安的祖宅虽然不小,却也不是什么崔氏子弟都能留在这里的,更多的是不少人在清河的远离权势中心的崔氏子弟。 这话倒是解了一半她方才的疑问:自古以来,仗势欺凌者多半是欺软怕硬的,那位出事的崔家小姐即便是姓崔,但恐怕也不是什么处于权势中心的崔家小姐,至于父兄什么的,若是那位崔家小姐的父亲尚在,那几个崔氏子弟应当不会说出什么‘出了事如何向她那个兄弟交待’云云的话了。 一个嫡亲长辈不在,只有个脾气不好的兄弟的崔家小姐即便姓崔,不过在真真公主这里看来也是个软柿子,难怪敢下手了。 不过那位出事的崔家小姐那个脾气不好的兄弟瞧起来脾气倒没有那么不好,至少之后没听说过崔家同真真公主发生冲突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来不及发生什么冲突,毕竟不久之后,真真公主便招惹了张解,然后吃了一通教训被诏令离京了。 …… “如百胜楼里这些人精居然会这般不设防备的与你说话,”乔苒找到甄仕远时,甄仕远正坐在楼上的雅座间里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一见她便拉长了语调开口了,“倒是不知道你如此交友甚广啊!” 到底被挥之即去了一回,他这大理寺卿还要不要面子了? 乔苒闻言忙笑着解释道:“是金陵那些人,先前来京时,他和冯尧山老大夫都说过叫我有事去寻他们的。” 看不出来,她人缘不错啊!甄仕远哼了一声,道:“本官也在金陵呆了好些年了,怎么没人照顾照顾我呢?” 他当然不需要照顾,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可一同来长安,只她被照顾,他连提都没被提过,甄仕远有些不是滋味:他的人品没那么大问题吧! 女孩子笑着摊手:“没办法,谁让大人堂堂大理寺卿看起来厉害呢!比起大人来,我这个当时才踏入长安的孤女大概看起来更需要照顾吧!” 还挺会说话的啊!甄仕远闻言给了她一记白眼,伸手打了个哈欠:“这群兔崽子,怎的人还没来?” 乔苒提醒他道:“大人,约了是酉时的,眼下才申时,还差一个时辰呢,便是急着吃饭也不会来那么早啊!”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甄仕远继续白了她一眼,道:“那你怎么来那么早?” 女孩子指了指那头拨弄算珠的账房道:“不是找账房说话呢嘛!” 说话?说的倒是好听,套话还差不多!甄仕远冷哼了一声,问她:“套什么话了?” “也没有什么,就听他胡乱说说。”女孩子笑着说道,而后不等甄仕远说话便再次开口说了起来,“倒是有些话想问甄大人。” 问他?甄仕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忙提醒她:“不要插手元亨钱庄那案子的事。” 这可是她同他约定好了的,事关他的荷包呢! “与这个案子无关,”女孩子说道,“是想向你打听打听崔家的事。” 崔家?甄仕远一听,眉头便忍不住拧了起来:“本官同崔司空又没什么交情,连崔家祖宅都没去过一回,能知道个什么?” 一般这等门阀子弟能不惊动官府的事都私下解决了,麻烦到要惊动官府的多半不是什么小事,若不是族中重要子弟,那态度多半就如谢太尉对待谢奕是一样的,反正世族子弟是从来不缺的。 既如此,能同大理寺衙门这等地方扯上关系的世族子弟也是不多的,崔家同他从来就没有什么交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