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朝他们望了过来。 “这是衙门的乔大人。”村长向几个孩童介绍了一句。 那几个流着鼻涕的孩童又参差不齐的喊了声“乔大人”,而后看向裴卿卿。 裴卿卿朝他们扮了个鬼脸之后哼道:“一群小孩子……” 你自己也是小孩子吧!乔苒瞥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对村长道:“如此,我们就一家一家来。” 村长点了点头,正要走,不过抬脚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从怀里摸出一把糖分给孩童以及“突然”又变成小孩子的裴卿卿,道:“你们在这里玩,我与乔大人有事要做。” 孩子就不要凑热闹了。 得了糖的孩童很快便散开了,裴卿卿背着手,抓着那一把村长那里得来的糖对乔苒道:“我去看鱼。”不过一溜烟的功夫便没影了。 有了糖,她也可以突然变成和那些流鼻涕的小鬼一样的小孩子的。 跑的倒是快,乔苒看的一阵失笑,摇了摇头之后,对村长道:“我们过去吧!” 找鸡找鸭的事情虽是小事,但也是要做的。 …… 午时过后的大理寺衙门里再次忙碌了起来,甄仕远忙完手头的事经过大堂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看向堂内或低头冥思,或奋笔疾书翻阅卷宗,或窃窃私语商议案子的官员们,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手下好好做事,他这个做上峰的才能轻松啊!这样的大理寺的氛围就很好嘛,视线扫了一遍大堂之后,他这才收回了目光,向自己屋子走去。 只是才走了两步,便见唐中元自外头匆匆走了进来,喊了声“大人”,而后指向门外,道,“裴相爷的人在外头,说是想请你一叙。” 裴相爷?甄仕远怔了一怔,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时候请他还能是为了什么事?不是白郅钧那个案子还能有哪个? 手下的兔崽子们倒是乖觉了,上头的那几位又开始斗法了。 甄仕远摇头叹了几句“不容易”之后踏上了裴府的马车。 裴府离大理寺衙门也不算远,事实是整个长安城的走向让权贵富户都聚集在了朱雀坊一带,不管去哪一家都不会太远。 作为一朝左相,每逢朝堂上有什么事,下朝之后,相府门头必然是热闹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与人斗,其乐无穷,左右两相的相争可没有停的时候。 路上还不用半个时辰,甄仕远走下马车时,裴府门前还有几辆马车在外停靠着,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家的,不过想也知道多半是裴相一派的官员的。 许是来的巧,他才到,便有几个官员从门内走了出来,见到他时,他们当即停了下来,而后朝他笑了笑,道:“甄大人来啦!” 这样好说话的样子让甄仕远没有受宠若惊,反而吓了一跳,忙胡乱应了两声。 许是看出他的不自在了,那几个官员轻哂着也没有戳破他的尴尬,笑了笑又走了。 待到那几个官员上了马车离开之后,甄仕远这才看向一旁的管事,见他还是先前那副有礼客气却又疏离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这副无端热忱的样子,不知晓的还以为裴相爷要拉拢他呢! 有一说一,对裴相爷,他没有什么恶意,毕竟在金陵呆了多年,受于他的庇佑之下,说不感激那也委实太没有良心了。可感激也仅仅是感激而已,他可不想深入到裴相爷的身边做什么党派之争的人物。 这倒不是说他甄仕远自诩甚高,而是大理寺卿这个职位,一旦明晃晃的牵扯到党派之争,就离倒台不远了。他甄仕远此生没有想过再进一步了,却也不想从这个职位上下来,最好是做上一辈子,做到致仕,这就是他甄仕远此生的理想了。 对他心里的忐忑纠结,带路的管事恍若未见,直将人带着往后院而去了。 走过连接前后院的长廊,便看到了在后院花架边的石桌旁坐着的两个人。 虽然没有见到这两人的正面,可这两人的背影,每日朝会时站在后头的甄仕远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毕竟看的已经够多了。 裴相爷和他的老对头冉闻。当然,说冉闻是老对头也不尽然,毕竟,他与冉闻没有私恶,至于抢夺案子这种事也远远没有上升到私恶的地步。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声响,裴行庭和冉闻同时回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未敛去的凝重之色,待甄仕远抬手施礼之后,裴行庭道:“你过来坐吧!” 一旁引路的管事也识趣的施礼退了下去。 不过转眼的功夫,这后院便只他们三个了。 甄仕远定了定神,走了过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