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确实稳重,行事不急不缓。 见他出现在家宅前,那男人似乎有些惊讶,却还是朝他笑了笑,道:“解之。” “谢大人。” 谢殊,谢承泽的族兄,也是谢老太爷最看重的孙子,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陈郡谢氏下一任的族长不作他想。 作为谢氏族长的下一任人选知道的自然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打过一声招呼,正要走入家门的谢殊却忽地停了下来,转而朝他走了过来。 “你……”他似乎犹豫了一刻,不过还是说了出来,“陛下有意待到回园的案子解决后,让白郅钧同大理寺那位乔大人去往山西路做事。你与那个乔大人关系不错,可以提醒她一番,近日白郅钧大抵会与她接触一番,莫要把他当成别有用心之人,总是要一块儿做事的,将关系搞砸了便不好了。” 白郅钧会接触那个乔大人的事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秘密,既然碰到了,他倒乐意提这个醒。 张解闻言当即笑着道了声谢。 谢殊倒是不以为意,举手之劳而已。 …… 夜色很快笼罩了整个长安城,回园里的人盘问过后也相继放走了。唐中元抱着文吏记录的问讯笔录走到甄仕远面前,道:“大人,都在这里了。” 甄仕远看到那么厚一叠小山似的文书便是一阵头疼,转头看到满脸疲倦的文吏官差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今日问讯之事算是结了。 但这并不是结束,这才是开始。 看这些文书笔录才麻烦,甄仕远粗粗翻了翻这些文书笔录,虽说问讯的是那些官差文吏们,但甄仕远并不是没有注意过的。 这些宗室豪族中人虽说也有脾气好配合的,但更多的是脾气差的,说话颠三倒四的,一股脑儿记录下来,还要分辨其中的问题,当真让人头皮发麻。 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愈发觉得那个女孩子的厉害,也亏得她把那么杂乱的库房卷宗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的。 提着一沓卷宗走出回园门口时,甄仕远忽地抬起头来,而后抬手遮了遮。 “又下雨了。”他道。 这些时日雨水不断,明明深秋快入冬了,却仿佛同开春了差不多,三天两头的下雨。 他踏上马车,走入车内:“回大理寺。” 今日又要熬到半夜了。 马车前的车灯摇摇晃晃的往大理寺行去,除却依旧繁华热闹的黄天道之外,京城不少家宅已开始熄灯入睡,徒留门头路杖上的灯在秋雨中摇摇晃晃。 有人一脚踏上了路杖,却并没有将路杖踩碎或者踩倒,似乎只是一个轻轻的借力,很快轻巧的落在了其中一家小院中。 这座院子的主人便早早熄灯入睡了,只门头插着一只灯笼做路杖用。 他走到屋檐下,没有推门,而是熟门熟路的走到右侧的窗前,轻轻将窗户支了起来,随着支窗的动作,雨水洒了一地,他看向窗内,而后……与窗里一脸惊慌,抓着一块桂花糕啃的正香的女孩子撞了个正着。 “妈呀!”一声短促的惊呼声之后,裴卿卿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着眼前的人——张解。 大半夜的,她跑到乔小姐屋里来偷吃怎的还能撞上他? 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刻,屋里的灯便在此时突然亮了起来,而后放下灯罩的女孩子诧异的朝他二人望了过来,再看到两人那张脸时,不由怔了一怔,抿唇笑了:“方才等着等着便睡着了,我忘了你离家出走了。” 前一句是向张解解释的,后一句是向裴卿卿解释的。 尴尬了一刻,张解没有再理会裴卿卿,而是对女孩子道:“只一件事要告诉你,白……” 风吹的烛光晃了晃,女孩子顺手在灯罩的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