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忍下。 目光看向百里卿梧手臂已经慢慢干枯的血迹,说道:“七姑娘,床榻上有些不方便,麻烦……” 慕容井迟未有说话,百里卿梧已经坐在床榻边沿,然后吃力的站起身。 看着慕容井迟,道:“尽管割、” 在这世上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她还要留着命去见无忧。 她还要留着这条命给无忧一世无忧。 听着这坚硬有力的三个字,慕容井迟又一次的对百里卿梧刮目相看。 百里卿梧往屋中的太师椅看去,继续说道:“坐着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慕容井迟立即回答道。 燕玦担忧的看着百里卿梧,又是看向慕容井迟,两人对视一眼。 然后慕容井迟给了燕玦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百里卿梧只是受了轻微的感染,况且活死人体内中的毒素侵入新的地方时还需要适应。 这便是闽地人炼制活死人的困难。 是以,风洵很多看重活死人,炼制一具活死人花费很精力都是很高。 待百里卿梧坐下后,正是打算直接撕下累赘的衣袖时。 突然燕玦站在身后,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把细小的剪刀。 小心翼翼的从肩处剪下已经被撕毁的衣袖。 百里卿梧的眸子颤了颤。 待百里卿梧回神的时候,慕容井迟已经一手拿着酒坛一手端着烛台站在她面前。 百里卿梧微微怔愣。 慕容井迟把小桌上的茶盏倒满烈酒,随即把小刀泡入茶盏中。 随即,之间酒坛之中冒起一阵青紫色的火苗。 百里卿梧下意识的往太师椅上靠了靠。 “有些疼,你先忍住,我得把这些血迹清理下。” 慕容井迟说完,在燕玦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给百里卿梧清理伤口以及血迹。 慕容井迟只感觉此刻他好像在做一件什么错事一般,是以,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小心翼翼。 嘶。 被灼.热的烈酒沾在伤口上,百里卿梧轻嘶一声,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痛。 燕玦看着百里卿梧紧锁的眉头,下意识的眉梢相皱。 他就站在百里卿梧的身前,好似百里卿梧任何一个表情都能牵扯住他的情绪一般。 没过多久,两只手臂上的血迹以及伤口都处理好。 慕容井迟才是拿起边上小桌上侵泡在茶盏中的小刀。 然后在烛台上的火焰上烤了一下。 看着血淋淋的血洞慕容井迟有些怕百里卿梧受不住,起身担忧的看了一眼燕玦。 “燕七,要不你来?” 燕玦看着额头上全是汗水的百里卿梧,咬咬牙,道:“你继续、” 百里卿梧紧紧的闭着双眼,鼻梁上都是沁满了细小的汗珠。 慕容井迟一个等着他动手,一个命令他动手,有些胆颤。 他这不是怕百里卿梧受不住吗。 “七姑娘,你忍忍,会很快的。” 接着,蹲下身,一手抓住手臂,手中锐利的小刀利落的往百里卿梧手臂上的伤口划去。 说是很快,一只手臂五处伤口,两只手臂便是十处伤口。 伤口还相隔很近,就算是小心翼翼的割下那些沾染毒素的肌肤。 也差不多要了百里卿梧半条命。 那可是活生生的刮肉。 果然,利刃侵入肌肤的时候,百里卿梧紧紧咬着牙关,额间的青筋凸起。 燕玦面无表情的看着百里卿梧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太师椅指关节已经发白。 她的眉间是强忍住的痛苦。 没有人看见燕玦负在身后的双手在隐隐颤抖。 看着她的痛苦,这一刻,他生平第一次想让所有人都尝试如她一般的痛。 看着刚刚清洗掉的手臂上又是流下血迹时,燕玦紧握拳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中很是清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