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的。”他摆摆手,“康宁皇妹要出嫁了,就定在下个月,这不就是在准备嫁妆嘛。哦那日你没来你应当没听见,不过这宫中人多耳杂的你大抵也有听说了吧。” 康宁......好像是排行第六的公主,是不是李姒初伺候的那位来着? “唉其实这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是如今两国正值紧要关头,康宁出去作为两国交好志邦罢了。唉她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要把这样的活儿都压在她一人身上,当真可怜。” “不过身在皇家,多的是身不由己的事,你说是不是?” “殿下,还是噤声......”一旁的小太监缩了缩肩膀,左右瞧了瞧,上前轻轻弯了弯腰,小声提醒道,“殿下莫要落了他人口舌。” “啧。” 龚子云嗤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陷入发呆模式的白季梓,问道:“哎对了,子慎兄,你同你那位未婚妻何时请我们喝喜酒啊?” “啊?” “爱不是,你这就不厚道了吧。”他只当是白季梓想要装傻充楞,于是上前轻轻锤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你同你那位都定亲这么久劜,怎的还不成亲啊,你也有十八了吧。” “我如今院中都有好几位侧妃了,你怎的还是孤家寡人呢?同姑娘滚过床单没有?” “谁和你一样。” 想起三皇子殿下院中的那些莺莺燕燕,他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其实,身为一个皇子,尤其还是个嫡出的皇子,哪个没几个通房大丫头的,这十三四岁便通晓人事,十七八岁便有妻儿,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稀奇的是白季梓这样,十八九岁了做个春.梦都会脸红的怂货。 “胡扯!我滚了的。” 就只是“滚”,单纯的什么都没做罢了。 转头又见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干脆也撩了手中的笔墨,抓起一旁的狼嚎,以狼嚎为忍,便同这位小殿下笔划了起来。的 白季梓既为皇子伴读,那自然是同吃同住常常笔划切磋,这不奇怪。 怪的是...... 他笑着抬起手敲在小皇子身侧的那一刻,柳絮轻轻飘落枝头,他失了神。 他这几日,总在失神。 **** “公子,这是我们查到的。” “好的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少年虚虚地坐在浴桶中,随手关上了窗户,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信笺上。 虽是伴读,但在这吃人不眨眼的深宫之中,人总有些自保的法子。 比如他的这些“亲信”。 人虽不多,但也算好用。 “这写的什么啊,什么都没查出来。”白季梓轻哼一声将信笺甩在地上,“你就这么办事的?” “公子,实在是,实在是天南了。”小郎君哭丧着脸,“这那边实在是守的太严实了,我们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寻到,待我们寻到机会的时候,人又跑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除了查到这个人是个权势挺高的人之外,什么都没有查到?!” 他猛地从浴桶中站起,一只手捏在身后小侍从的肩膀上,咬牙切齿道:“老子当年从我那嫂子那儿救下你,不是养着你吃白饭的!你既然不想在老子身边混,那就滚回那女人身边去!” 一提到永宁公主,小福子整个人都精神了,他咬着唇求饶:“公子,公子我错了,您放过我,奴是真不能再回那位主子身边了。” 一想起那位主子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痕,他就忍不住打颤:“公子,公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小的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行了行了,下去吧。好歹当年也是江湖第一神偷,怎么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 “公子......” “我再想想办法,你放心,我白季梓言必出行必果,我不会把你交回去的。” “谢公子!小的一定再努努力!” 说罢便在地上猛磕上几个响头,从窗外逃了。 白季梓瞥了瞥嘴,慢腾腾地穿上衣服,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那封信笺上。 虽然没什么用,但多多少少还有些用处的。 有权有势的人在这宫中,虽不少......他眸光微微一凝,随手将其扔进了浴盆之中。 也不多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