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薛蝌自己的意思也是等妹妹出嫁之后再论及终身。我想着这也有些道理,也就不管了。” “那就是说,二公子如今并没说什么人家了?”邢夫人眼眸一亮,看着薛姨妈点头承认过后,忍不住笑道:“前儿就听人说起了蝌儿的事儿,说他为了将妹妹的终身大事办妥,连自己的事情都耽误了,可见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因薛姨妈和王夫人的姊妹关系,所以在荣府上往来的时候,和邢夫人的关系向来都是淡淡的。可如今邢夫人突兀的前来拜访,又说着这么一大车的好话…… 薛姨妈听着邢夫人一口一口的称赞薛蝌,心中慢慢有了计较。 她先是使了个借口将薛蟠和薛蝌两兄弟调开,然后才笑着向邢夫人问道:“我记得二姑娘和岫烟姑娘都过了及笄之年,不知道可找到了好的人家?” 邢夫人见薛姨妈如此上道,立刻开口笑道:“二丫头今年都十六了,挑挑拣拣的总觉得没什么合适的。倒是岫烟刚刚过了十五,她老子娘说还不是很着急。” 听见邢夫人这么一说,薛姨妈立刻心中有数了。当即开口笑道:“不是我王婆卖瓜,薛蝌和她妹妹自小便是我看着长大的,自上京之后又一直在我这里住着,对于他们的品性,我是再无不知的。不论哥哥还是妹妹都是老实孩子,待人诚恳热情,有孝心,谁家姑娘能嫁到我们家,倒是不敢说一定大富大贵,却也一定是不会吃亏受难的。” 邢夫人握着薛姨妈的双手,认认真真的说道:“我当姨太太是自己人,方才说了两句实诚话。二丫头以前一直在园子里由老太太养着。你也知道,老太太向来喜欢精明伶俐的姑娘。但是二姑娘打小儿就胆怯不爱说话,况且我们夫妇两个在老太太跟前儿也不是很得意,因此府中的管事婆子们也都看人下菜碟儿,生生作践着我们姑娘。如今姑娘大了,性子倒是越发腼腆胆小。我身为她的嫡母——虽然二丫头并不是我生养的,但好歹记在我的名下,也叫了我一声娘。我自然也是要为她考虑周全。如今她年岁越发大了,我只想给她找个殷实人家,最好男人脾性温顺和气,不要动辄打骂的,我就放心了。” 这一番话倒真是说的实实在在。饶是薛姨妈原本还有两分敷衍之意,听着邢夫人如此说话,也不免要感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即拍着胸脯说道:“别人我不敢讲——就算是我们家大小子,我也不能保准他的心性脾气。但是蝌儿从小就在我跟前儿,他的脾性我最了解。长这么大从来没跟人红过脸儿,是个再和气不过的人了。“ 邢夫人立刻接口笑道:“我们家迎春你也知道。绝对不会是那种进了婆家就搅风搅雨闹得人家鸡犬不宁的,她性子沉默可亲,最是孝敬父母体贴大人的。” 这个倒真是。 薛姨妈了然的点了点头。那贾迎春的性子,说好了是沉默可亲,安分随时,可要说的不好听了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受了委屈也只会自己在屋里哭。这样的性子倘或嫁到被人家做当家主母兴许还不合适。但是要嫁给薛蝌做夫人的话——一来不必担心迎春会借着家世在薛家作威作福,二来贾迎春怎么也说是荣国府大房的庶女,身份贵重。薛蝌真要是能娶她为妻,也算是一份体面。 于是邢夫人和薛姨妈都表示出对这门婚事的满意。两人这会子倒是越发亲热的说笑起来。 不谈薛家宅子里的其乐融融,宁国府这边却另有一番气氛尴尬、剑拔弩张。 事情还要从早上王熙凤突发奇想要去宁国府探望尤氏和惜春说起。 且说前几日王熙凤在稻香村处和李纨等人说了好一会子的闲话,心中倒是觉得越发自在,就连这几年在贾琏身上遭受的憋闷抑郁都好了许多。于是接连几日都愿意往稻香村这边跑一跑,或是和李纨闲话,或是和尤氏笑闹着拌两句嘴,或是奉承邢夫人一些好话。 且说这日邢夫人因迎春的亲事去了薛家,王熙凤带着平儿照旧往稻香村这边探视李纨。却听见李纨说起尤氏生病这两日都不能过来,就想着也往宁国府去探望一番。还好心情的问了问李纨去不去。 李纨因顾及着兰哥儿的课业,自然不好这时候总动的。王熙凤只得吩咐下人派了一辆马车,带着平儿前往宁国府。 到了内宅探望尤氏,尤氏倒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昨夜睡觉贪凉一时得了风寒罢了,吃两剂药也就好了。惜春正在窗边陪着尤氏说话。王熙凤开口笑道:“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