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地看着街巷,期望匡义或是刘潇桦知晓我的行踪,同时,我亦矛盾地害怕他们冲动地过来带走我,毕竟,这儿是孟昶的地,他们又是周国派来的细作,若是因为我而牵扯了他们,引出麻烦,我会良心不安。 坐在孟昶与芳仪车辕后的一辆陪车上,我的心惴惴不安,直到入了行宫宫城后,那悬着的心思才落了下来。 我有些嗤笑自己,明明不希望自己踏入这宫殿,反而心却因为不连累别人而变得有些许的高兴。 我的车辕入行宫后便停了,而孟昶与芳仪的车辕却是朝着远处行去,依我的判断,那该是直接去往后宫。我本想追芳仪,可脚的不灵便根本不允许我这么做,更何况这里是蜀国的行宫。 凝霜是囚犯,她没有坐马车的权利,我看到她就若猎物一样,被那之前开道的高大男子甩在马背上。这会儿进了行宫,马蹄才停住,那男子下马后粗暴地将凝霜从马车拉了下来,凝霜因受了内伤,脚未站的稳,一下摔倒在地,男人极其不满地抓起她的领子,从地上拽起道:“贱人!不要装!” “你放开她!” 我迈步朝凝霜而去,一旁的侍卫立刻用刀鞘挡住了我,那男人听得我喊,侧脸道:“你是花蕊夫人的朋友,还是少与这贱人扯上关系。” 他狭长的眼中满是不屑,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心里并不会因此而添了难受,我担忧凝霜,她受着伤,又不知会遭到何样的折磨? 乱世之中,每个国在法度上都尤其的紧,好些在隋唐被废止的肉刑都被重新搬到了制度上,就连唐国这样一向以仁而治的国家都把好些酷刑纳入了律法中。心想着孟昶虽有丹青诗书之经纶,可人却看着粗莽野蛮,定也不会亲善了自己的刑罚。 “呸” 她啜了一口,道:“花蕊她才是贱人!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姐姐!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闭嘴!”男人使劲地往她肚腹一打,她一个喊痛,闷了声,而那男人冷冷道:“走!” “你不能这么对霜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