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拿些金疮药吧。哦,对了,弘冀哥哥说是有细作潜入了皇宫,你也要小心些才好。” “奴婢担忧的是郡主您啊。” “没事儿,你快去快回,若是有人问起,如实相告便是,但,但如果是弘冀哥哥,你就说是小伤,不过,他该不会问起的。” 想到此,我抱起的幻想成了口中的涩意,声亦不禁淡了很多。 “奴婢知晓了,奴婢这就去。” 我知道秋水和很多宫人关系处的不错,相信她出去寻得金疮药应不是难事。听她离开,我倒将心里提起的石头放了下来。 “痛么?” 他问我。 我摇摇头,尴尬地笑道:“我是皮肉伤,比你可轻多了。” “你真善良,你完完全全可以把我交给李弘冀。” “不,我不会。” 我说着话,从枕下拿出木匣道:“还记得这只木匣吧,那时候你劝我看的,没想到你会和大哥哥一起。” “皇,不,少主,不是你要找的大哥哥。” “不,他是的,他只是骗我罢了。你说,哥哥怎么会认错呢?你哥哥都回来了,你也认得,我怎的会不认识。” “呃”他的额上落满了汗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被子与衣服将他捂得太过严实,但泛白的唇告诉我,他的身子虚得厉害,虽然伤口处的血凝着不再流,可他的痛怕是不会少。 “你很痛吧?” 我怕血凝住了衣服,伸手替他解开些,他强忍着牵扯的痛,我心里虽怕,但努力地克制着。男人的克制力总是那么厉害,之前弘冀哥哥受伤也是这么忍着,而他亦是如此。我虽然惧雪,但不知为什么看着弘冀哥哥和他的伤口,却只剩了心中的担忧。 一刻之后,秋水拿来了金疮药,她执着地要为我上药,我不允,将药收入了床幔后,便吩咐她去休息。她道燕王让她值夜,我自是关照不用了,我这儿也没什么军情要事的,即使有细作,断也是不会到我这儿来。 她仍犹犹豫豫,我故作生气,这才将她促走。回头看床榻上男人的时候,他的憔悴已将微微投入帐里的烛色修成了白色。 “会很痛的,一定要忍着。”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我这才打开金疮药洒了上去,他痛得抽搐了下,手想要抓住我,但在触及我的刹那,一把捏着了床单,死死地捏着,修长的指将床单抓得皱极,金疮药粉的痛钻心地扯着他。幸而,他没有捏到我,否则的话,怕是皮都得去了一层。 只是再过痛,他都没有叫出声来,若是换做我,早就已经喊得惊天动地了。他静躺着,脸由涨红再次变得白,甚至还有些颤抖。薄薄的锦被根本无法温暖他半点,我咬着牙,往被子里钻了进来,他颤颤道:“倾倾歌,这,这样会,会有损你,你清誉的。” “我没事,你别说话,暖了身子就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