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军官道:“哦,你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古怪?” “我喝他滚,他非但不躲,反而站在路的当中。难道他当真浑得胆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飞骑冲去要打他,我看他是给你吓得傻了。何必为一个傻小子伤脑筋,走吧,走吧。”后面那个军官笑道。 前面那个军官似乎还有一点犹疑,后面那军官说道:“看这天色,可能还有一场大雪。日落之前,咱们要是不能走过黑虎拗,恐怕会有大雪封山。”前面那个军官这才打消了回去鞭打杨华一顿的主意。 杨华心里冷笑:“你若回来,我是求之不得!”走了一会,忽又听得蹄声得得,似乎有七八骑之多,杨华只道是官兵,想道:“这次你们不来惹我,我也要给你们一点厉害瞧瞧。” 只见一面镖旗迎风飘扬,走在前面的是个“趟子手”镖行规矩,有个在前面喝道的人,称为趟子手,大概是因为早已知道这座山上并没强人,并没喝道,他高高举起那面镖旗,用金丝线绣出一头雄鹰,下面有“震远镖局”四个大字。 杨华心想:“原来是镖局的人,但这震远镖局的来头可是不小!” 原来震远镖局乃是北京的第一大镖局,总镖头韩威武本领高强,一杆镖旗!走遍大江南北,从无失手,当真说得是威震八方。这震远镖局的来头,杨华曾经听得他的二师父段仇世谈过。 走在中间的是四个骡夫,各自牵着一匹健骡,骡背上都是堆着七八个箱子,比一个人还高。走上山来,显得甚为吃力。 走在后面的是两个镖师,策马缓缓而行。杨华心里想道:“这两个人不知有没有韩威武在内?”随即哑然失笑:“他是总镖头,想必不会亲自出马的。” 杨华知道霞远镖局声名不坏,当下便即让过一边。那两个镖师看见他独自一人在这崎岖的山路止行走,也似有点诧异,其中一个就问他道:“小兄弟!你上哪儿?” 杨华说道:“我上柴达木投亲。” 那镖师好像怔了一怔,说道:“请恕我冒昧多问一声,贵亲在柴达木干什么营生?” 杨华说道:“他是开牧场的。叫我去帮他饲马。” 那镖师说道:“你不怕打风落雪的天气,山路难行吗?” 扬毕道:“为了糊口,有什么办法?不过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山路也是走惯了的。我正是要趁冬季来临之前,赶到柴达木呢,否则就更难走了。” 那镖师说道:“这也说得是。不过看这天气,可能还有一场大雪,说不定还会雪崩封山。要是黄昏日落之前,未走到前面那个山坳,我劝你还是找个一猎户人家,投宿的好。”杨华说道:“多谢指点。” 镖师问道:“小兄弟,你冷不冷?”原来杨华那件军装早已抛掉,身上穿的只是一件单衣,而且有点破烂了。 杨华说道:“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挨饿抵冷,早已惯了。” 那镖师大概觉得杨华可怜,想了一想,向同行的镖师道:“石老弟,你的身材和他相差不远,送他一件棉袄吧。” 那姓石的镖师道:“好的。”打开包袱,拿出一件棉袄,便即递给扬华。 杨华说道:“我和你们非亲非故,怎好意思要你们的东西?”那镖师哈哈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必曾经相识?区区一件棉袄,算得什么?” 那姓石的镖师跟着笑道:“韩总镖头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吧。你不知道,我们韩总镖头最爱结交朋友,你若推辞,他心里反而不安的。” 杨华吃了一惊,说道:“他,他是韩总镖头?” 韩威武看了杨华一眼,那姓石的镖师便问他道:“你知道我们的韩总镖头?是否听人说过?” 杨华摇了摇头,说道:“我长了这么大,都是在山沟子里打转,外、面有头面的人物,我怎会知道?不过我想,总镖头大概总是一个大人物吧?” 韩威武给他说得笑了起来,去了疑心,笑道:“我哪里是什么人物,不过是在刀头讨饭吃的人罢了。” 镖局这班人走过之后,杨华凝神细听,隐隐听得韩威武说道:“这个少年倒是有点意思。” 那姓石的镖师道:“是否有可疑之处?” 韩威武道:“我还看不出来。不过他这样穷,却不肯轻易受人东西,倒不像是个寻常的穷小子呢。” 这两个镖师在谈论杨华,杨华也觉得韩威武保这支镖有点奇怪。 要知震远镖局乃是北京的第一大镖局,在全国范围之内,也称得上是镖行领袖。韩威武以领袖镖行的震远镖局总镖头的身份,亲自出马保镖,自是非同小可之事! 杨华虽然缺乏江湖经验,日常听得师父谈论,对镖行的情形,多少也知道一些。大镖局的总镖头倘若亲自出马,所保的镖,十九必属于“红货”而且多半会是“暗镖” 所谓“红货”即是价值甚高而方便携带的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