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户,纪沉关兴奋地睡不着,偷偷拨开床帐去瞧他的猫主子。 真可爱呀谁家的猫咪这么可爱。 啊!居然是我家的!天啊。 纪沉关的心都要化在夜幕下的黑团子中。玄微用他的眼睛去看,在饱胀的欣然里松懈了意志。 真可爱啊这是谁家的猫咪……他同步地想,旋即收敛了笑容沉下脸。 这是纪沉关家的猫咪! 殊不知乌云盖雪靠在火炉旁寻思,这小子挺舍得用好东西,炭烧得无烟而暖,不会在房中熏难闻到要打喷嚏的香。 身后的目光不容忽视,是折服于本大爷雄伟的背影吗,那便允许你看上片刻吧。 昨日遭了水难,乌云盖雪第二日便睡到了日上三竿,被小鱼干酥香的气味唤醒。 肚子咕咕在叫,食物被送到眼前,它半点不含糊地将脑袋埋在鱼干堆里,风卷残云地吃。 纪沉关将水碟放在瓷盘边,不远处的小桌上,正是本聘猫专用的黄历。 他将聘猫老黄历翻来覆去地看,择定了好几个良辰吉日,却不急于当即要乌云盖雪签这个。 看得出这是只自小在野外长大的猫咪,必定也是在外开的灵智,对人想必不是那么信任,没准就是将自己这儿当成暂时蹭吃蹭喝的落脚处。 但纪沉关有时间,他乐意等乌云盖雪真正想要留下来的时候,再正式聘它。 想虽这样想,他却还是请了镇上最擅画的先生画了张纳猫契。 迈过先生书斋的门槛时,纪沉关半点未觉排斥,满心满意都是毛茸茸。 老先生听他形容,要在纳猫契中上方画只乌云盖雪,纪沉关请他先在纸上试试笔,要求还挺多。 这张毛不蓬松啊,那张耳朵有点歪啊,磕磕巴巴地讲,这先生也未不耐烦,唯有在终于定稿时“唔”了声,用云乡方言道:“忒黑!用墨忒多!” 纪沉关喜滋滋将聘猫契收在前襟,玄微则颇为不满地冷笑,就这还是当画的好么,才有三四分的样子。 若是本君来画,定是要好上不知多少。 回到家时乌云盖雪正偎在暖炉边犯困,它连日在外漂泊,风里来雨里去,难得有了这样安逸的时候,便止不住要睡。 纪沉关怕它把脑门上的毛给燎了,将它抱远了些。 随即纪沉关惊喜地发现,乌云盖雪居然没有反抗自己的搂抱。 他索性坐在地上,将猫咪安置在膝头,一下一下地顺毛,每摸一下,五指便软软地陷下去。 这样温暖的生灵,会将温度自掌心传递到心坎里。 此触感同样传达给了附灵的玄微,手指间有绒毛扫过的细微的痒,冰凉的m.DaOJUHuIShoU.coM